“我走了,别忘了我之前的话。等我。”
微微欠身在柳慈额前落下一个吻之后,轩辕灵夜便如移形换影般离开了临渊阁。
望着“云里来雾离去”,融合在夜幕中的身影,柳慈揉了揉眼,又定睛瞧了瞧,心生疑问:这家伙的身手有这么好的吗?!
想着两人约定好“私奔”的事情,柳慈感觉很亢奋,也顾不上补眠便穿好衣衫出了门,在花苑的那处亭中静静的坐着。带着寒露的石墩很凉,可是也无法压制住柳慈心头的热火。
究竟怎样才能使个金蝉脱壳之计?
不知不觉的坐到天明,忽然背上一暖,只见宁瑞将一件红色缎面团花斗篷披在柳慈的身上。
“公子,怎起得这么早?清早寒气重,公子莫要着了风寒。”
柳慈淡淡一笑,侧过身子微眯起眸子盯着宁瑞瞧了一会儿,说道:“宁瑞,你告诉我。要是你出宫自由之后,你会做什么?”
宁瑞闻言,略微一愣。他脸上稍纵即逝的茫然无措却是没有逃过柳慈的眼睛。
柳慈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他真的很想知道,像宁瑞这样身份的人,会希望过什么样的生活。
却见宁瑞垂下眸子,抿着唇,似有难言之隐。
“来,过来坐。不用这么站着。”柳慈将少年拉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少年的胳膊很细,瘦弱的让人心疼。
忽然间,柳慈觉得,就算宁瑞真的是那人安放再自己的身边的“jian细”,他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被人虐待蹂躏的可怜孩子。残了的身体,被人任意驱使,甚至连命都不是自己的……这样的孩子,不管怎样,自己是不是应该帮上一把?
“公子……”
宁瑞低着头,他很紧张,也没有看柳慈,“沐羽殿下只是不想宁瑞受苦,所以才求公子将我送出宫去。可是宁瑞知道,宁瑞现在是个废人,出了宫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宁瑞也不想出宫,不想永远见不到沐羽殿下……公子……”
“我明白了。”柳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宁瑞,那么让你重新回到沐羽身边好吗?”
喜悦闪过少年苍白的脸,却是如烟花般短暂,只见他感伤道:“陛下不会允许的……跟着公子就很好。宁瑞能够服侍公子,就是修来的福分。”
“宁瑞,以后别喊我公子了,听着别扭的很。你可以喊我柳慈,要不柳大哥也成,亲切些。”
“……”宁瑞却是难以置信的望着柳慈,久久不能言语。
这边柳慈还在为怎么离开而烦恼,那边就已经传来了一个消息:君王日前即将大婚,举国欢庆三日。轩辕灵夜远赴封地的事情也被延期至三日之后。
对于柳慈来说,这却是雪上加霜。
现在举国上下都知道了君王将要新立的妃子是一个名为“渊”的男子。然而知情的人都知道,那名为“渊”的男子就是柳慈。
像是已经宣告了对柳慈的所有权,虽然柳慈还是不能踏出临渊阁半步,但是也允许旁人前来“探望”以及“贺喜”。络绎不绝的道喜者,堆得满满的贺礼。柳慈却是连瞧都不愿瞧上一眼,只是对外宣称身子不舒服,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来。
来的那些都是后宫的妃嫔,一群争风吃醋的可怜女人。
“公子,沐羽殿下来看望你了。”
门外,宁瑞掩饰不住的欢欣,轻轻的扣着门。
柳慈开了门,勉强的笑了笑,便去了前厅。沐羽一见柳慈,却是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见沐羽双手捧着一个香包,很另类的香包,上面居然没有一针刺绣。沐羽走到柳慈面前:“那个……这个……这个是我自己做的。”
看着那个别致的香包,又看看沐羽被针扎红的手指头,柳慈大囧,难道沐羽不知道这个东西不能随便送人的吗!
柳慈接过香包,赞扬了一番之后,小声对沐羽道:“沐羽,这个东西呢,一般都是姑娘送给心上郎君的……”
沐羽的脸红透了,他拿过柳慈手中的香包,慌张的塞进自己的衣服里。像是要转移注意力,沐羽道:“上次的那封信,我路上来的时候拿去给三哥了……”
“啊?哦……”柳慈本就不在意那件事。
这时,就看宁瑞领着一阉宦走进前厅,宁瑞对柳慈行礼道;“公子,这位公公想要见你。他说自己是从三殿下那边过来的。”
真是不想看见什么来什么!
只见那公公,走到柳慈面前,行了礼,然后开口直接就是一句:“小溪流水|水潺潺”
“潺潺流水|到我家”柳慈道:“有何口信?”
那公公一愣,半天才吞吞吐吐道:“今与柳公子恩断义绝矣,天荒地老,永无见期。”
柳慈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卑鄙的连这种低俗的办法都想得出来。明知是假的,可柳慈却是装得像真的一样,从动作到神情,将“弃夫”演绎的栩栩如生。
苦笑的挥了挥手,宁瑞便会意的送客。
“公子……”宁瑞担忧的看着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