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的冷耀却是坐在书房之中如何也无法安睡,他眉头紧皱一遍一遍想着交予冉帝的书信。他自认还算是了解聂晟睿,此人生性狡诈多疑,若说残忍倒也不算,但这约战之事却总觉并非他所做之事。聂晟睿这人生性霸道,又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他总觉依照聂晟睿的性子会直接攻占城池,而非现在这般的约战。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冷耀坐在案桌之后手指轻轻敲动桌面。如他了解聂晟睿一般,聂晟睿对他也甚是了解,若说聂晟睿猜中他会偷袭这不难,毕竟当年给他的三十六计之中便有偷袭之计。究竟是……
三十六计?偷袭之计?想到此处冷耀方才一脸恍然之色。当年的三十六计为自己所给,而依照聂晟睿对自己的了解定然知晓自己更为擅长攻城之战,而现如今他所选约战只怕是要攻其短处,避免厉害了。
想到此处冷耀不免面露苦色,这聂晟睿当真是了解与他,倘若攻城之战他自是有一套见解,他虽说自己无有太多攻兵之法,但却可借鉴华夏上下五千年祖先智慧。而现如今聂晟睿断其此路,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约战并无太多战略可用,更多拼的却是兵强马壮与将军的带兵之法。说到底还是自己将聂晟睿想的过于简单。
“将军,天色已晚您早些歇着罢。”段泾一直在门口候着,现如今已是三更天还不见冷耀出书房便敲门轻声催促。
“歇息罢。”冷耀心知此时越是心急越无用,倒不若今儿歇了明日到达军中勘测地图之后再行想法。
“是。”段泾将手中灯笼燃上送冷耀回了寝室。
“你也早些歇息。”冷耀将外衫递给段泾在床上躺好。
“是。卑职告退。”段泾将冷耀外衫叠好放置一旁吹熄烛火之后退出寝室。
这段泾退出冷耀寝室之后并未回房歇息,反倒是趁着四下无人小心夺过巡视兵重出了将军府。
他一路走到偏僻之地在右侧墙壁之上敲了几下,不过片刻功夫便有一人自里面轻声开口:“何事?”
“今儿将军三更方才歇息。”段泾言罢将手中一物塞进墙上缝中:“将军许是有些许心事。”
“我已知晓,你且快些回去。”那人将段泾拿来之物取走后便离开。而段泾则又趁着夜色回了将军府中。
第二日大早儿冷耀便起床早朝,看着外面尚且未亮的天空冷耀叹气:“如若早朝能晚些多好。”
“瞧您说的。”段泾服侍冷耀着上朝服:“您常年不在京中,偶尔那么几次早朝尚且抱怨,那些成日里早朝的陛下文官岂不是更可怜一些?”
“正因未能习惯才要抱怨。”冷耀不雅的打了哈欠:“要我说做皇帝才最为痛苦,每日里早起不说还从早忙到晚,这万万人之上的位置倒不若山野居士来的快活。”
“哎呦我的将军,这话咱可不敢乱说。”冷耀这话倒是将段泾吓了不轻,他赶忙将冷耀嘴捂上紧张的四下张望:“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可是杀头之罪。”
“你这般紧张作甚。”冷耀将段泾的手拉下来好笑道:“先不言这般时候家中仆人尚且未曾起来,再者说也我也未曾说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您将当今陛下比作山野居士还不算大逆不道之言?”段泾麻利的将冷耀朝服收拾妥当:“您日后这般话还是莫要再言。咱也就是今儿早起一次,待早朝过后便回军中去,今儿为您备了马车,您可在马车之中睡上片刻。”
“你想的倒也周到。”冷耀理理宽大袖摆:“走罢。”
“是。”段泾随着冷耀一同出了寝室。
走到宫门之时碰到朝中同僚,虽说冷耀甚少在朝中,但总归是与朝中不少大臣相识,这必要寒暄却是少不得的。
“柳将军,这……可是要与泷国开战?”当朝宰辅凑到冷耀身侧小声询问。
“成大人好。”冷耀回了一礼:“此事陛下尚且未说明言,故而我等也着实不敢揣摩圣意。”
冉越泽尚未传下口谕,故而冷耀也不敢擅自将此事说出。再者说,就算他不说这朝中老狐狸只怕也都已知晓,谁在宫中没个传信之人?
“柳将军说的是。”成宰辅一听冷耀这般言语心中更是确认下来。虽说这柳离未有承认,但他是当今陛下心腹大将,只怕这开战之事已成定局。
当下成宰辅也没了聊天心思,他脚步稍快走在冷耀之前,这心中却是百转想着开战之后又要如何心思。
这早朝之时冉帝果真说了开战之事,这一个早朝生生拖了两个时辰方才结束,待早朝结束之后不少年迈大臣已是两股战战走路不稳。
冷耀与冉帝道了别带着冉霄便回了将军府,将府中之事安排妥当之后便匆匆赶回军中。
赶至军中的冷耀也未做歇息,他回营之前便差人赶回营中告知众位将军今儿在他帐中商议大事,只是众人皆为想到这一个早朝居然这般费时。
“各位将军久候。”冷耀疾步走进帐中与等在帐中之人行礼告罪。
“将军客气。”帐中众人看冷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