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宁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晌午。在他睁开眼睛之前,他竟然连翻身的动作都没有,连上药时都不曾挪动一会儿,就那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这让小宝还担心了好半天。
别不是弄坏了吧……
他时刻注意着,观察着,时不时还用手掌去贴易宁温热的脸颊,拿手背去试探他呼吸是否平稳,一宿没睡个安稳觉。
等易宁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带着黑眼圈儿紧张地盯着他看的小宝。陡然面对那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吓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嘛!”
“我……我确实不是人,我是凤凰珠……”小宝觉得这一夜的诚惶诚恐让他思维都僵滞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真是个‘猪’!都是你干得好事,疼死我了……”易宁想伸腿踹他一脚,腿还没抬起来就酸酸麻麻,摇摇欲坠。小宝见状,干脆提起他的脚踝扛在了自己肩上,好叫他省点力气。
也正是这个动作,牵扯到了易宁那快要被用坏的娇嫩后庭花,这让他直接叫出了声。
“啊……你轻点!”
小宝下意识地慌了手脚,连忙放下。但他那灵敏的耳朵还是听到了帐外职守的士兵轻轻地啧叹:“啧啧,又来了。要不怎么说咱家将军是那九天下凡的凤凰神珠呢,体力就是非常人所能及,易大人怕是要吃不消了,是不是得提请将军注意些,别闹出人命。”
“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啊。”
“也是也是,将军脾气说来就来,还是小心为上。”
小宝听得单眉挑起,嘴角抽动,面色颇有些难看。什么闹出人命,什么脾气说来就来,自己有那么不懂分寸么……
易宁不知道小宝的脸色怎么突然变了,他只看见小宝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腿放下,面带愧疚地帮他上着药膏,然后,小宝的视线停留在了易宁的腰间。
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里白皙的皮肤上留着暗红的吻痕,但小宝的心思却不在欣赏自己的战果上。他抬起的手无意间就摸起了自己的下巴,思量着那里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东西。那是他习惯的,应该在的东西。
顺着小宝疑惑的视线,易宁狐疑着去摸自己的腰,下一瞬,他就惊呼起来:“我的玉佩!”
没错!小宝这才恍然大悟,那里,本应有着用金线拴在腰间的玉佩。早在易昀送易宁出宫时,那玉佩就如护身符一般被易宁珍藏着。
他将年少时对易昀的感情,全都寄托在了那枚刻着“珍重”二字的玉佩里。既是再不愿相见的绝决,也是对往事的永生难忘。
世事无常,境况几经周折,易宁发现别在衣服外面根本不保险,索性用织好的金线拴在了腰间。
那松紧适度斜跨在易宁腰枝上的玉佩,配上他柔美的曲线,别有一番风味,像是故意招惹男人一般,叫人如痴如醉。
小宝每每吻到他腰间,易宁总以为他要一路向下,他却一张嘴,含住了那枚玉佩,再吐出来,将玉佩的冰清带上他温润的热度。
所以,小宝才觉得没了那玉佩甚为别扭。可是对于易宁,那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忍着疼,将床榻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未能找到。他不愿意承认,这与哥哥惟一的联系,就这样,断了……
小宝看着易宁失神的模样,暗自琢磨着这件事的蹊跷。
那编织的金钱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分明是有人趁他不在易宁身边的时候,将其除去了。而最有可能盗去这玉佩的机会,就是易宁被掳去的这段时间里。
这只能说明一点,有人能够在易宁不知情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近身拿了他的东西。而且是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想到这,小宝不禁怒火中烧。他一边宽慰着易宁,一边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暗自下定决心。敢碰他宝贝的人,他一定饶不了!
易宁失魂落魄,也不可能改变什么,一连消沉了好几日,到最后,还是粗大的神经挽救了他。
他从来就懂得自己给自己转弯,这大部分是源于他粗大的神经和积极的人生态度。虽然他有小性子,爱耍脾气,但远没有倔到为了一样物什就一头撞死在南墙的程度,这使得小宝很是欣赏。
这几日过得风平浪静,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在小宝寸步不离的守护下,驼队一路向东南行进,终于到了边贸的集市小城,金布托。这里也是鬼洞族人与外界惟一的联系。
易宁第一次看到这样繁华的边贸城市,实在想不到这里的集市居然会热闹到摩肩接踵的程度。好奇难耐,执意要小宝带着自己出去溜达一圈。
金布托,边陲的集贸小城,用小宝的话说就是豆大点儿的地方。
但这豆大点儿的地方,对易宁却有着无限的吸引力。呃,也可以说,许多地方对易宁都有着无限的吸引力,只要人够多,形形色色,能让他找乐子。
他不是个爱惹事的人,除了他本身爱招惹事非的特殊体质,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