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过得相当混乱,直到第二天,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小宝明亮的笑容,营帐里的摆设整洁如初,竟然觉得一切恍如隔世。
他看着身旁支着脑袋,漫不经心揉着自己头发的小宝,开始怀疑昨夜是不是一场梦。
他梦见了完颜襄,是那帮劫匪的首领。哈哈真可笑,完颜襄怎么可能是……
他笑着扶了扶额,又觉得不死心,狐疑地看着小宝,向他求证。
“不是梦。”小宝回答的很干脆,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小宝哼笑了一声,又揉了一会儿易宁的头发,就像揉自己的宠物一样,揉够了,才将手放下来,却又“恰好”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易宁的小腹上,继续揉拈了起来。
这让他,皱了皱眉头。
“疼么?我给你上点药。”
“不用!”易宁撇开罪魁祸首,扶着自己的腰勉强坐了起来。
受情绪的影响,昨晚两人都很亢奋,好像过了这一分、这一秒,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一般,往死里做。
小宝的身板儿本来就异于常人,只是单单苦了易宁,连站起来都很吃力……
小宝看着易宁呲牙咧嘴的样子直发笑,说道:“你若是真瘫倒在了床上,好叫我一辈子照顾你,想出去了,就唤我背着你到处跑,该有多好。”
易宁白了他一眼,说道:“没能如你所愿,真是可惜,嗯?”
“是很可惜。”
“哼,既然不是梦,那你答应我的,也要做到。”
“我答应你什么了?”
“果然下面软了心就硬。我要见他,在这里。”
小宝语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吞吞吐吐地提醒道:“这是,我的大帐……”
你请完颜襄来我的大帐,这不是,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带绿帽子?
“那我去找他。”易宁说着就咬着牙要起身,小宝连忙把他拉住。
要是真放他去了,没准狗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百分百亏本买卖。
他摇了摇头,想起临行前纳兰倾之意味深长的眼神,觉得自己又被那只狐狸摆了一道,叹了口气说道:“要去,你一个人不见得近得了他的身,我带你去。只是……”
小宝的视线把易宁从上到下瞟了个通透,问道:“你这个样子去,明摆着是要告诉他我们的关系吧,我是很乐意叫他知道,你到时去了别又恼我。”
易宁愣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你现在也会算计我了?”
“谁算计谁啊……”
只能说,他们都被纳兰倾之算计了。此刻纳兰倾之正惬意地抚着琴,等着看一场好戏呢。
易宁听了,无望地将自己重又摔倒在床上,蜷起身子,百无聊赖地发起了呆。
小宝笑看着懒猫一样蜷在床上的易宁,移到榻边,拿出个小瓷瓶,拔掉上面的塞子,将膏沾到手指上抹匀了,才哄着负气的易宁道:“多少抹一点,消消肿,你下面肿成桃子了。”
见易宁没有反应,他将药膏细致地涂上,缓慢地打着圈儿,冰冰凉凉的药膏让易宁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他观察着易宁的表情,将渐渐化掉的药膏沾满了手指,小心翼翼地里里外外涂好。
许是舒服得紧,易宁的眼睛迷迷瞪瞪快要闭上。小宝见他又要睡着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替他搭上被单,轻声退了出去……
小宝出去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但足以让他后悔不已。他回来的时候,床上已经空空如也。
他捏着打了皱的被单,实在想不明白,就算没人会拦着易宁,他要以什么样的姿势,堂而皇之地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肯定走不远。
小宝甩掉被单,快速地冲了出去。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居然这样他也要去见那个人?
他要让他知道,不听他的话,后果也很严重。
如果逮到他,就绑住手脚狠狠地榨干净,让他几天几夜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