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十天时间,完颜襄命完颜谋衍领七万人马垫后,自己率领一万铁骑先行,靠着就地补充粮草,取食于敌的策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推进,机动地迂回于易国的侧翼和中阳关的后方,孤军穿插敌境,纵横几千里如入无人之境。
此一役后,中阳关以西的半个晋州,也划入乌国的版图。
镇守中阳关?完颜襄的眼里,是整个大易!
烟嚣尘上,完颜襄危坐军中帐,看着属下扔出一头羊羔,犒劳最忠实的哨兵,鹰王。
一名黑衣探子悄然走到完颜襄背后,恭敬地承上一封书信,低声说道:“王爷!您要查办的事,线人已经有眉目了。”
完颜襄拆开信笺,快速地扫了几眼,眼神顿时变得狠厉。
易皇禅位于太子,新帝择日登基……王爷欲查之人,确为新帝之弟易宁,新帝秘寻其人,至今未果。
看着信笺在灯中燃烬成灰,完颜襄决定要让易宁的过去也像这信笺一般,彻底尘封。
从今往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拔寨!回城!”完颜襄洪厚的军令在营中响起,大军即日启程。
捷报相传,远在千里之外的完颜匡却眼皮子跳得厉害,冷汗直冒,不详的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没找到?再给我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了!”属下诺了一声,急忙退下。
襄王爷不日即将回乌,这可如何是好?
想起十日前……
“匡将军务必替我照顾好易宁!”完颜襄诡异地一笑,凑近完颜匡补充道:“那可是我未来的王妃。”完颜襄说罢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完颜匡……
联想到完颜襄幼时即有的种种顽劣和冷厉偏执的个性,完颜匡急得继续在屋子里来回打转……
同样身在屋中的纳兰倾之,正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这是有生以来最令他难堪和耻辱的一天,被猎物摆了一刀,由属下从山洞接回天音塔。
纳兰倾之咬紧嘴唇,眼中满是不甘。
“主人。”略显嘶哑的声音响起,一名身材修长的蒙面男子,迎着暖阳立于门前,额正中的十字星伤疤格外显眼。
“虹雷,你回来了?”纳兰倾之欣慰地一笑,旋即肃容道:“族里可好?”
“主人,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找到凤凰珠。”
纳兰倾之脸色有些发白,乌国的每一寸土他都翻遍了,明明每一次刚感知出凤凰珠的下落,它就好像自己长了腿一般马上转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鬼洞族的圣物,灵媒力量的源泉,除了释天祭祀,任何人都不懂得如何使用的宝珠,居然被带着到处乱跑?
纳兰倾之灵光一闪,惊道:“我怎么没想到!我早该发觉!”
“主人?”虹雷不解地问道。
“我早该想到的!”纳兰倾之唤来郎风郎雨等人,马不停蹄地布署起下一步计划……
而此时,所有问题的最魁祸手,一切矛盾的根源,易宁,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发愣。
视线扫过陈旧的家具,陌生的纱幔,落在身上的被铺,最后定格在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上。
有哪里不对,又好像一切都对,易宁哪一次醒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茫然过。
易宁眨了眨眼睛,仔细回想自己倒底漏掉了什么。
几分钟之后,被低智商之神光环笼罩的易宁终于发现了一个深奥的命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天哪!我失忆了!啊~啊~~~~~”易宁揪起自己的头发,翻倒在床榻上哇哇大叫。
“客官?客官?”小二探进来一个头,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易宁。
好像不似昨天那般凶神恶煞了,小二这才放心地端了洗漱用具进屋。
易宁见了小二,手脚并用地扑上去,问道:“小二,我是怎么来这儿的?”
小二被问得满头雾水,心里想着这人果真是疯的,昨儿那么凶,眼神能吃人,今天又犯痴病了,这种人还是少惹得好。
无比拧巴地看了易宁半天,小二战战兢兢答道:“客……客官是走路来的。”
“天哪!”易宁眼睛一闭,重新翻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