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这Yin森洞xue中如何暗chao涌动,迷雾沼泽那里可是急煞了某人。
看见萧煌突然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无故消失,而那头异兽仍不知死活地往自己方向冲撞,夜鸣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本来想在他面前留你一具全尸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半截白玉面具下的薄薄朱唇缓缓勾起,一股似有若无的紫气萦绕在他身周,钩指成爪,一晃而过,在他身后那只异兽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嘭”地一声原地炸成一团浓浓的血雾。
夜鸣看了看指上不小心沾染上的污血,皱了皱眉头,指尖轻弹,又恢复成那双白玉般不曾沾染半分人间烟火气的模样,谁能想到这双手不费吹灰之力了结了一条生命呢?夜鸣弯腰拾起地上无意滑落的半截白玉面具,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半垂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弯Yin影,从右额际蜿蜒右眼下的黑色缠密花纹好似轻轻浅浅地呼吸着。
这样失控的景象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了?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不过是个雌性在眼皮子底下失踪了而已,竟然能牵动他心绪如此……夜鸣抬手轻抚上那道让他厌恶的符阵印记,总让他想到某个人。轻轻叹息一声,夜鸣闭了闭眼,那道黑色花纹渐渐隐退化为右额际一颗不显眼的痣。
小雌性,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个本事让我失控,你自己惹的火,可得由你亲自熄灭,夜鸣抬手将白玉面具戴好,嘴角裂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痞笑,不过这回,眼里那藏在春水之下的寒冰稍霁。
夜鸣回头走到萧煌突然消失的地方查探,不消片刻便发现了一个隐秘的洞xue,孔径大小正巧容一成年男子通过。夜鸣比了比划,不假思索地跳了下去,他身形比起一般男性而言更为瘦削,在洞里还有富余的空间。
夜鸣可不像萧煌一样,掉下去的时候昏头昏脑七荤八素,一路尖叫,他显得从容淡定多了,在空中探手一抓,左右手中便各多了一柄乌金骨刺,直往两边的岩壁中轻轻一刺,便随着自己的下落而留下两道深深的刻痕,减缓下落速度,自由下落了片刻,依稀看到下方洞xue分了叉,两个洞口一较狭细,一略宽敞,夜鸣顺势收了骨刺,落入狭细的那个洞口,几个眨眼间就落了地。
脚下激起厚厚的尘埃,在上方洞口透出的光中弥散成雾,夜鸣眯起眼来细细打量着这个处处都透着诡异的洞xue。这洞xue内壁不像一般石洞应有的怪石嶙峋,空洞遍布,而是光滑,对,就是光滑,四面内壁光滑的就像一面铜镜,Yin气森森的模样让夜鸣皱紧了眉头,总让他感到不详,这规整堆砌的样子就像是特意为他打造的一座墓冢!
想到这里,夜鸣危险的眯起了眼,全身戒备起来,哼,这世上还没有人能给我建墓冢!夜鸣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会儿,试探地往前方投了一枚小石子,悄寂的石室里回响着石子落地的清脆响声,便再无其他。夜鸣往前踏出一步,石室里地落针可闻,再踏一步,耳边突然响起悉悉索索的声响,愈来愈大,竟有些尖利刺耳,再听,这声音竟是从地下冲着自己的脚底来的!
夜鸣瞳孔紧缩,急忙跳开方才立足之地,几乎是跳开的那一瞬,那块石壁的缝隙中密密麻麻地钻出了一丛白色的枯草,此刻像是有生命一般无风自动,旋转缠绕着朝着夜鸣的方向伸过来,伸不到半米就止了势头,还未等夜鸣松口气,脚下又传来了悉索之声,他不得不运起身法,飞快地游走在石室内,但他很快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一个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的错误!
这石室之下遍地都种满了这种白色枯草,这白色枯草名为噬魂草,只要有活物踏足,必会觉醒侵蚀,不饮血rou不罢休,若是修炼者,其体内修为也会被吞噬殆尽。地面上,岩壁上,甚至洞顶上,都因夜鸣的到来而遍布觉醒过来的噬魂草,此刻它们纠结着缠绕着摩擦着发出悚人的尖利呼啸从四面八方朝着夜鸣席卷而来,而此刻的夜鸣就好比是茧中的蛹,蛛网上的虫,已经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