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远修在一个抄栗子摊前面等候,没等他们来,身边人却渐渐多起来,凝眸看去,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中间,他们中间是一辆马车,上面放了好几口大箱子,这阵仗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哪家镖局在押运东西吧。
尤其在这种闹市,更要加强警戒,免得让有心人钻了空子,镖师们一个个眼神机警,时刻防备着,大多路人都没有什么怨言,不过是让个路而已。
风远修还在想这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这么多人运送,身后却响起了女子的声音:“老板,给我来一份糖炒栗子。”
“好嘞,姑娘请拿好。”小贩很是热情,做事也麻利。
接着便没了那姑娘的声响,小贩有些不耐烦了,“姑娘,你不会是这么点钱都没有吧。”
“怎么会啊,我带了好多银子呢,可是,我钱袋去哪了,明明带在身上的,奇怪。”那姑娘一阵翻找,翻了八百遍也没找到。
风远修听见了,当下转过身,想着能不能帮一帮,想着一个姑娘家的在外也不容易,可是刚转过来就听见从下方传来一阵惊呼,“啊——我的钱袋!”
那姑娘从地上站起来,指着风远修腰间说道,这下轮到他诧异了,低头看看,自己腰间确实多了一个锦袋,看那样子就不是他的,可是这又是谁在什么时候放在他身上的呢,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还没有察觉,想来是在刚才人最多的时候被下的手吧。
“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能干出偷人钱袋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那姑娘说道,语气恶狠狠的,仔细看她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熟悉,给她换上男装的话,不就是成雪璃,这时候她摇身一变成了位名符其实的姑娘。
风远修将钱袋解下来递过去,说道:“风某人并没有拿过姑娘的钱袋,可是钱袋在我身上我又无法辩驳,说是有人故意如此姑娘必是不信,只能说那位仁兄手段甚是高明,给了泼了脏水还不露身形,也是佩服至极。
成雪璃随即一愣,这和她策划的剧本不一样啊,不应该是这男人急头白脸和他辩驳说不是么,怎么这厮如此淡定,还把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堵死了。
“对,我就是不信!”最后只能干干巴巴来了这么一句。
“姑娘还是先看看银子有没有少,有些事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风远修总是带着温文如玉的气质,似乎永远不会发脾气,也不会生气。
“你,你什么意思啊,你拿了人家钱袋还有理了?”成雪璃有些心虚,但是过程是很完美无缺的啊,她怎么就感觉这男人好像什么都知道呢。
一旁的小贩看俩人吵了这么久,可是他还没收到栗子钱呢,当下催促道:“我说这位姑娘,有钱了是不是先把我这小钱儿付了,后面还有很多客人呢。”
成雪璃白了小贩一眼,丢了一粒碎银过去,豪气的说道:“不用找了。”没成想那小贩倒是个耿直的,又找了几枚铜钱回来,说道:“姑娘客气了,这该找的钱一分不会少您的,不义之财,小的不收。”
这可是狠狠的打了成雪璃的脸啊,心下问候了小贩一家祖宗十八代,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不开眼的,白给的钱都不赚,肯定是脑袋被驴踢过了。
这时候大部队也总算集合了,洛千城和洛千澈也赶了上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洛千澈问道,这情景挺奇妙,为啥感觉这姑娘对太子殿下有敌意呢,而太子殿下嘴角还有抹温和的笑,看那样子也不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没什么,就是这位姑娘的钱袋丢了,却不知为何在我腰间系着,因此认定我是偷了他钱袋的贼子,正在这里和我理论。”风远修条理清楚的说道。
成雪璃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儿了,这话乍听之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似乎他是被冤枉的,虽然他本来就是被冤枉的,但是这和预期差了太多。
“姑娘亲眼看见他偷你的钱袋了?”一个华丽悠扬的声音传来,哪怕是质疑,听上去也想沉醉其中。
成雪璃看向洛千城,不由眼了咽口水,美男啊,和半月居那两个是同一级别的,她心里暗暗做着比较,果然那时候在楼上看的不清楚,得近距离才行,但是花痴也不能忘了本意,只好干硬的说道:“没有。”
“那你是怎么判读他是小偷的?仅仅是因为钱袋在他身上,那么……”话未说完,洛千城已经不见了身影,下一秒又出现在了原地,“那么现在钱袋在对面夫妇怀里熟睡的孩子身上,他也就是小偷了?”洛千城不紧不慢的问道。
额……成雪璃默然了,因为真没啥好说的,他要是说了“是”,应该会被天下人耻笑的吧,这么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她还能怎么硬撑。
“不说话就证明不那么认为喽?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可以走了吧。”洛千城没有因为成雪璃是女孩子而口下留情,在他看来,在对错面前,没有男女之分,有人非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还会纵容?
成雪璃怔怔的站在原地,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这是她被羞辱的最难过的一次,就算是被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