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好时节,这一年的阳春三月,仍旧是春风拂柳,美不胜收,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结冰的河面还没有化开,偶能遇到孩童在冰面上玩耍,后又被大人拧着耳朵训斥,但是隔日还会再来。
绮罗江辽阔的江面看上去有些荒凉,没有往日的船只耸动,兴许再有个把月就能再现当初的繁荣,从年关休息至今的渔民和河运船夫也都养好了Jing神,等着大干一场。
放眼绮罗街的花楼林立,其中的女子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现在再去,怕是没有能认识的,曾经的老姑娘,也都变成如今的教习妈妈,可叹岁月如梭,世事变迁。
如今的景安大陆仍就是四国鼎立,只不过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兰国的野心昭昭已经路人皆知,风凤两国隐有联合之势,炎国态度暧昧,迟迟没有动作,看似独善其身,实则珠胎暗结,也是狼子野心。
这风起云涌的诸般变化,快得让人看不清,亦或许是时间流逝的太快,转眼已是三年后……
紫云城的一间茶馆里,说书人正在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席间有一斗笠男子听得津津有味,桌上的茶都凉透了也没喝上一口,等到说书人歇气的档口,才发现整壶茶都没有热气了,暗自摇了摇头,但是嘴上的弧度是那么分明,显然很开心。
这里各型各色的人都有,南来北往的,他这一身打扮也不显得特殊。他对这说书的内容很感兴趣,那是因为这人见闻很广博,消息也灵通,说的都是近些年各国发生的大事,再加上他的一些独到见解,甚为有趣。
接下来便说起了风国的近况,倒是没有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发生,但是有两个人却成了舆论的中心,那就是镇国大将军的洛怀昌的两个公子,现如今的朝堂上罕见的出现了两个年轻的一品大将军,那就是洛千澈和洛千城,这两人俨然成为了各国女子的梦中情人。
说他们年少有为,深藏不露,有勇有谋等云云,再就是帝位之争,风启严这一代血脉凋敝,只有两个皇子,一年前风启严不知何故患了重病,朝堂之争愈演愈烈,阮瑜一派从前暗地里进行的勾当而今也摆在了明处,和太子风远修成对峙之势。
洛千城和风远修的关系也不再是秘密,这样一来永乐候府也无法在隔岸观火,无形中已经站好了队,兵权的三分之一在太子手里,三分之一在阮氏的手里,最后的三分之一在皇帝手里,所以成败的关键就在这最后的三分之一上。
这三年里,在太子的建议下,朝廷大开恩科,寒门子弟有能者亦可为官,开始受到了一众顽固派的反对,在洛千城的一力促成下,也算是浩浩荡荡的开展起来,且收效不错,最后挑选出来的人也为风远修赢得了筹码。
听的正入神,冷不防身边出现了人,或许是习惯反应,腰间的玉箫已经拔出,凌厉的攻势被对方一瞬间化解,接着听到了一个油腻腻的腔调。
“师弟你怎的这般无趣,这劳什子的书有什么好听的,你还听得这般入神。”来人一席墨发只用丝带松松的绑了绑,和散着无异,一个男人,偏生喜欢娇嫩的粉色,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有些嗔怪的看着斗笠男子,一颦一笑都带着魅惑。
“师兄,出门在外收敛点可好?”斗笠男子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顺手给那人倒了杯茶,清冷的声音里里尽是无奈。
“师弟,咱们不带这斗笠可好,丑死了,一点也不配你。”被唤作师兄的人很是不爽,显然对这行头嗤之以鼻。
“寒儿,师兄我已经很收敛了,你还想怎样。”那人不满的开口,看着杯子半晌没动一口,而是拿起斗笠男子的杯子又倒了一杯,爽快的一口饮尽。
“你这又是何必。”男子似乎没说一句话都要叹口气,这三年似乎把一辈的气都叹光了,只因为认识了这么个人中极品,都说一物降一物,这人可能是他命中的克星。
“哼,那杯子不知道多少人用过,怎么配入我的口,不过嘛,我是不嫌弃你的。”
这斗笠男子正是岄青寒,而他身边的绝色名曰花遗墨,是他的师兄,说的准确点,应该是二师兄,至于那个至今素未谋面的大师兄是谁,他还不知道,也没人打算告诉他,不过他向来也不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人,知不知道也都无所谓了。
说起岄青寒有今日的境遇,还是要提起三年前的离开。
那个时候他走的毅然决然,中间也吃了不少苦,离开兰国前几日,他漫无目的走动,想着到哪里都好,总归都要看一看的,那时候盘缠还够用,可是后来遇上扒手,自那以后的日子真的就很艰难了。
有一日他行于密林之中,天色已晚,只能露宿,加上饥肠辘辘,实在难熬,谁知走着走着竟然隐约看见火光,还有食物的味道,本能的朝着光亮处走去,火堆上还有烤的流油的野兔,可是火堆旁却没有人。
他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回来,看着那兔子愈发饥饿,但是并没有发生抱着兔子大快朵颐的惨剧,而是他很有涵养的只是拿了一个兔子腿慢条斯理的吃着,吃至一半,听到人的脚步声传来,接着看到一个破破烂烂的身影。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