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一群人或忐忑或激动的心情里,贺典如常召开。
宴会设在后花园里头的锦湖园,镂空的竹节堆积起空中的小桥,侍女把灵酒从最高处倒入,应邀的达官贵人都可自行去接来就饮。宴会的位置设在五座亭楼里,亭楼之间用红绸相连,在夜间便会换上灯盏,端的是喜气洋洋。外来官员和一些命妇都在东西二亭楼之间,京内官员都在主楼,一楼是低品级的官员和外戚,譬如张知府,原陈家的嫡女和一些后宫嫔妃的家人都在此列,而二楼是皇室贵族和帝王的嫔妃。不过不知是不是有意安排,一些与张家陈家纠缠不清的官员都是坐在一起的。
夜晚的宴会还未开始,故而官员之间也多在相互走动,在耀月的官员同自家势力的在野官员交流一下,提点一下当今陛下的政策动向,以免上一些触陛下眉头的奏折。而一些保持中立的官员便接了灵酒坐在中间搭起来的台子下头,安静品茗。
幽冥被龙宸冥搂在怀里,熏熏然地眯着眼打量着下头的人来人往,随后眼睛捕捉到一个人影,幽冥偏过头嘴角弯弯,“鱼儿来了。”
龙宸冥放下怀里rourou的小孩,细长的手抚了抚小孩的细发,“自己先去玩玩,嗯?”
幽冥眨了眨眼,手捧着透明的酒杯一副小酒鬼的样子,惹得龙宸冥一阵发笑。
这副小酒鬼的无害模样只出现在龙宸冥面前而已,待龙宸冥离去以后,幽冥揉了揉自己发烫的面颊,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到了夏如冰的身边。
“小殿下安好。”
夏如冰带着周围的一些后妃过来问好,幽冥也有模有样地说了句免礼,小儿憨态的模样也让久违出席这样的聚会的后妃们心安了许多。
陈贵人因为身孕的关系只是虚席地行了一个礼,不过在这么多嫔妃里头就显得侧目非常了。幽冥走过去看了一眼肚子微微凸起的陈嫔,而后用唇形对一边神情冷淡的柳函说了一句——好好玩。
柳函神色不变,只是握剑的手指瞬间绷紧了。
看柳函似乎意识到了,幽冥便借着头晕不适走了回去,不过给龙宸冥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对幽冥来说也是心情大好。
而另一边龙宸冥刚走到了锦湖边,便遇见了那位药师。
他脱了遮面的黑袍,露出平凡而贪婪的面容,似乎已经不屑于遮掩。龙宸冥惯心平气和,见到这样的渣滓也面不改色,指尖轻捻,把激起内心想法的药粉撒子空气里,静候对手陷入被动的局面。
很快地,帝王跟药师周围的人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大片人,只因那从药师嘴里不断吐出的以上犯下的话语。
“哈哈,你一定没有想到吧,你的臣子早就对你坐的位置有了企图,你后妃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最重要是的你的命早就被我烙印了,这辈子只要我想你死就能让你死!”
几个忠心的老臣闻言不由惊慌地看了一眼面容如玉的帝王,只觉得心寒不已。
“陛下。。。。”
龙宸冥摆了摆手,看向那个药师,话语间依然冷静,“禁卫军可听见了这位药师的话?”
尽管有些事情超出了禁卫军统领的预计,但是秉承着陛下的旨意为上的意志,禁卫军统领还是出列昂声道,“静候陛下吩咐”
“查抄张家,一个不留。”
“是。”
樱花鬼军时隔几年再度出山,比起第一次以帝王私军的身份出动的血腥场面,这一次的清洗要来的平和很多。
早已经潜入张家的影卫从后门把樱花鬼军放入,一个个手上缠绕着白色绷带的鬼军行如鬼魅,一晃眼就潜入进了建筑的Yin影里,宛如黑暗中的猎食者,张着大嘴寻觅着不小心经过的食物。
刀起,冰冷的锋芒只在黑色面具里显露出来的双眸里闪过一道流光,宛如一把淬炼到极致的刀,收敛了所有的刀锋,只为沾染上鲜血的那一刻而欢呼。
鬼步几个位移就到了张家的大厅,几个鬼影目光对视一眼便分别往四周窜去,只余一枝娇艳的樱花啪塔一声掉在大厅的圆桌上。娇艳的花朵还沾着露水,侧着从花瓣滴落,宛若泪水,对即将逝去的人告别。
时间仿佛就此停止了。
手里托着糕点的的侍女似乎听见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偏过头一看,脖子上便多了一个血痕,微微睁大的眼眸只余一个长长的黑色身影便停止了呼吸。里头的主子似乎听见丫鬟的步子,不由半怒道,“小蹄子偷懒呢,怎么还不进。。。。”
话停在了喉咙里,此生也许再无说出口的机会。渐渐上升的太阳显露了一个府邸的静默,只有飞扬的灰尘还传递着几分生气,缠绕着白色绷带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枝樱花,而后毫不犹疑地转身离去。
至于张家的做主的人都在宫里,府邸里头的最重要的兵力也被带去了宫里,故而这一次清洗只是把低下的那一拨彻底拔起而已。
只余宫里头,自有禁卫军统领的事情,当然唯一头疼的柳函被幽冥的暗示的话语去了大半的帮助之心,特别是看到了龙宸冥对于性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