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并无谋反谋逆之心,此行,只为带走裴冉。
接出裴冉之后,谢玄又令人把太医捉了来,裴冉的伤,耽误不得。
未免护城的禁军生疑,谢玄带领这三千将士急速撤离,与城外的守候的北府兵全面会合,直往西面而去。
宫中侍卫所中的蒙/汗/药药效维持不了多久,他们得趁他们醒来之前快快撤离,越远越好。
谋逆之罪先不提,痛失爱人,依司马曜的性格,定会派重兵追逃。
果不其然,蒙/汗/药药力过后,司马曜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立即召集所有禁军和将士,分/派谢朗,桓伊,朱序三名将领各带一万兵马追逃。
此事立刻在朝/廷上传开,如瘟/疫一般,传播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谢安本就病重,得知谢玄反叛之事,仰天悲泣。
谢玄乃谢安最重视的侄/子,素有谢家玉树之美名,如今背上这谋反之罪,不仅痛骂江山尽毁于妖孽(裴冉)手中,然后一口鲜血喷/出,就此驾鹤西去也。
“怎么样?”马车里,谢玄问正在看诊的太医。
浔阳郡主亦紧张的看着太医。
裴冉斜倚在软榻上,面色依旧苍白,但眼里多了几分生气。
一名花白胡子的老太医仔细端详着裴冉的皮rou翻开的脚腕,苦着脸:“谢将军,这脚筋断裂,没有丝毫连接,老夫医术拙劣,怕是接不回去了,就是接回去,恐怕也不如以前灵便了。”
另一名较为年轻的胖太医也照旧一副快哭出来的神情:“谢将军,您就放了我们吧,我家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
谢玄瞅见裴冉瞬间暗淡下去的神色,面色一沉:“够了,”两名太医自动消音。
随即,谢玄语气缓了缓:“两位太医,京中医术最高名的莫属你们二位,如果连你们也治不好我弟的脚伤,那还有何人可以医治?谢某无意伤害两位大人,只希望两位大人可以尽心为爱弟医治,倘若医好,谢玄自当三跪九拜,重金酬谢。”
两名太医依旧为难至极的神色,尤其那胖太医,两只眼睛骨碌碌的直转,一副刁钻的神态,明显是那种越敬你就越歪歪腚的德性。
谢玄眼睛一瞪,眉毛一竖,恐/吓道:“两位太医,爱弟的脚伤,你们若是能治得好,谢某自当厚待,若是治不好,留你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两名太医闻出这其中暗藏的杀意,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又听:“谢某现在便送你们归去,好好孝敬你们的列祖列宗吧!”
说罢,长剑执起,寒光凛冽。
自古以来,人性本质,欺软怕硬,两名太医一瞧,吓得连忙跪下,再也没有刚才傲慢神色,连连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尔等定将竭尽所能,为二公子医治好脚伤。”
谢玄收回长剑:“那么,劳烦两位太医了。”
“不敢,不敢。”
仔细瞧后,那老太医道:“若治公子脚伤,怕是要公子受些苦头,只是不知公子可否承受?”
“需要怎么做?”裴冉细细软/软的问。
“公子脚筋尽断,只用伤药只能治好皮rou,可那筋脉,只能缝合。”
“缝合?”浔阳郡主惊呼了一声:“真的好用?”毕竟人不是布偶,可用针线缝上。
反观裴冉,满脸憧憬:“你是说,如果我可以忍住疼痛,以后,我还可以走路么?”
“呃,这个老夫不敢确定,但却是唯一的办法,但是公子,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只要可以走路,即使拨皮削骨,又有什么不能忍的?”
胖太医和老太医一震,不想这看似柔弱的男子竟有如此胆魄,相互对视一眼:“当然,还要找来最好的伤药帮助伤口快速愈合才行。”
“可行?”谢玄温柔的看着裴冉。
裴冉点点头,/出一抹笑颜:“缝合手术在我们那时代是可行的,玄,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