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雨时起,狂风阵阵,自有一股威严肃穆,萧索凄凉。
也似有无限冤/屈正与诉说。
这一天,司马曜不曾想到,将会是他人生当中最灰暗,最失败的一天。
因为这一天,他将失去他最深爱的爱人。
长安城内,谢玄带领众将士乔装打扮,三三两两的从城关混了进来,此行,谢玄并没有带所有将士进城,却只挑了三千Jing兵,一千随之入宫,两千在宫外接应,其余将士则守在城外。
谢玄和一干乔装后的将士徘徊在宫门前拐角的街道里,突然,一沾染了雨水的信鸽低低飞过,谢玄眼睛手快,一下子打落,然后从信鸽腿上抽/出一张纸条。
展开,上面写着:姐夫,我已在禁军和侍卫们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你们见机行/事。
谢玄看完,圆圆的眼睛Jing光逼人,大赞一声:“好。”
再观宫门方向。
快到午时,见守卫的禁军吃了午饭,谢玄才晃晃悠悠的领着几个人走向宫门外。
守卫当即认出来人,客客气气的拱手道:“驸马爷,您这是要进宫?”
“不止是我,还有他们。”
谢玄往后一指,守卫们就见前方浩浩荡荡的来了百八十人,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守卫直觉有事发生,刚想说些什么,突觉一阵天旋地转,努力晃晃脑袋,竟然更加迷糊了,然后就倒入雨水中,甚至连地上的凉意也浑然不觉,安然入睡。
谢玄展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气势,扬手道:“进。”
一行人迅速闯进皇宫。
一路上,皇宫之内到处都是倒地不醒的侍卫和太监宫女们,偶有没有吃到含有蒙/汗/药饭菜的,都被他们打昏了过去。
所以,他们可谓畅通无阻,直逼寿安宫。
寿安宫。
司马曜舒畅之后,披着内衫,懒懒的倚在床边,低眼把/玩着裴冉柔顺的发/丝。
裴冉本就虚弱,又被司马曜强要了两次,早已力竭,脸埋在枕头上假寐。
换做平时,或许他早就纵容自己昏死过去。
可是今日不同以往,他等着,等着玄来救他。
“皇兄,”浔阳郡主轻灵的声音响起。
司马曜皱了皱眉:”浔阳,你怎么进来了?”
奇怪,怀德为什么没有通报?还有李元显,为何不阻拦?
疑惑也只是一阵,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司马曜也不做它想。
浔阳进房,点燃一支檀香。
“皇兄,浔阳要离开这皇宫了,以后你要好好孝敬母后。”
司马曜一愣,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你要去哪儿?”
浔阳郡主静静的看着檀香升起的袅袅白烟,许久。
然后她转身看向司马曜:“皇兄,我知道你会很恨我,所以我知道,我不能再留下了。”
停顿片刻,浔阳郡主接着说:“这是发财自己的意愿,我只是不想看他痛苦,皇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想想该如何去爱一个人,或许到时候,发财会重新爱上你也说不定。”
不好的预感陡然而生,司马曜掀开华丽柔软的床帘,霍的起身下床:“浔阳,你什么意思?”
腿下一软,差点栽倒,好在反应够快,一手支在了床沿。
“怎么……”浑身无力?
檀香袅袅冉冉,司马曜突然明白一切。
“你在檀香里加了什么?”
香烟在浔阳郡主清亮的眼睛里映出了一片浑浊,顺手掐灭了檀香:“皇兄,你放心,妹妹不会害你,我只是在里面下了点软骨散。”
话落,就听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逼近。
不安越演越烈,司马曜渐渐失力,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一队身着便装的男子出现在眼前,而那个带头的,赫然便是他最最不想在此时看见的人——谢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