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一样蓝色的双眸里是冰冷而空洞的杀意,男子手里拿着冰凉的匕首,刀锋泛着冷冷的银色光辉,反射出他紧抿的嘴角。
维拉斯半跪在地上,抬着头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男子,肩膀的伤口一直在滴血,但是维拉斯觉得自己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他甚至有点茫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在看见安德里的那一瞬间明明是很高兴的,哪怕这样的感情让他说出来和表达出来是很为难的,但是他是真的很高兴啊。
然而安德里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动手了。
他们在刹血城的漫长的时间里,交手的次数寥寥无几,有的那几次也是两人还不熟悉的时候,而那个时候他们也只是练习而已,而每次练习的结果,都是他比安德里强。
安德里似乎是不认识他了,只是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举着手里的匕首,似乎是要在下一次动手的时候直逼性命。
维拉斯动了动,肩膀的伤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他没有看见安德里的脚步顿了顿,眼底掠过一抹熟悉又迷惑的神色。
维拉斯摇摇晃晃站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躲开安德里的追杀,还要让安德里清醒过来。
安德里的出手很快,维拉斯都不知道安德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他的速度很快,维拉斯很多次都堪堪躲过,却也不小心受了伤。
安德里一旦出手都是要人命的招数,维拉斯第一次觉得原来安德里也是如此适合刺杀,这个一直都以自己为中心的男子居然有一天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想要他的命。
“安德里……”
维拉斯扶着墙才站稳,体力消耗得很大,用治愈术遭到了更强烈的反噬,维拉斯喘着气,想着也许就到此为止了吧。
安德里皱了皱眉,大概的确没想到这个人会坚持到现在,不过也就这样了,这是他接到的命令,完成就好了。
在匕首没入维拉斯胸膛的那一刻,突然有一束红色的光芒射过来,安德里下意识的避开,再看过去时维拉斯身边多了一个人。
“杰西?”
杰西松一口气,尽管狼狈也十分优雅的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她看着维拉斯,叹了口气。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啊,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安德里在这里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咳咳……”
“好啦好啦,先不说了,逃出去的话再详细告诉你吧。”
安德里的动作停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迷茫是要两个人一起解决了还是只对付维拉斯一个人,然而那样的疑惑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安德里就举着匕首冲了过来。
杰西的动作却更快,在安德里动的那一瞬间她就发动了魔法,瞬间消失了。
安德里看着空荡荡的小巷子,愣了愣,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四下转了转。
然而在树林里,有人叹气盖下了镜子。
“果然是有情有义呢,在禁术下还可以有一丝神识。”那人站起身,雪白的衣袍衬得他宛若仙人,他闭着眼,表情淡淡的,“那个女人……居然跑了……”
不过一会儿有人就来禀报。
“夏刖大人,希贝儿小姐回来了。”
*
狭窄的房间里,维拉斯听闻杰西的讲述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禁术?这种魔法的使用方法不是早就被毁了么?”
杰西也严肃了脸色,不似以往的轻佻,“虽说巫族和魔法是同支,但是从阿瓦尔带领巫族离开后,我们对他们的情况也不甚了解了。我被关在那里的时候,听那里的人提到了一个人,似乎那人的威望比阿尔瓦、灵女还要高。”
顿了顿,杰西酝酿了一下。
“夏刖。”
维拉斯一愣。
杰西无奈的耸了耸肩,“名字很熟悉对吗,但是很可惜,并不是我们所熟悉的刖呢。”
维拉斯垂眼:“夏刖已经死了。”似乎有些难言,“那个人是谁?”
杰西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并没有和他直接接触过,曾经远远地看了一眼,的确和我们认识的夏刖不一样,但是就是这个夏刖,他知道很多已经被封印的魔法,安德里的禁术也是他做的。”
“敌人。”维拉斯最后下了定论。
杰西不可置否。
“比起这个,巫族和魔族向来是进水不犯河水的,为什么现在会针对我们?”
“这个我也不清楚,”杰西蹙眉,“看样子应该是阿尔瓦默认的,但是阿尔瓦已经不管理族里的事情了,不过如果要全族的人都这样做,肯定是要经过阿尔瓦同意的。”
维拉斯沉默了一瞬,然后慢慢的吐出两个字。
“修伊。”
杰西张了张嘴,没说话。
维拉斯转开话题:“算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安德里恢复过来,刹血城那里的事情还很多,我得赶紧回去。”
杰西扑哧一声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