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巍峨,金碧钩耀,如皇宫内院般庄严,却又多出几分肃清,让焱夙深感脊梁骨发寒。
尾随在阡陌身后,兜兜转转,像穿梭在一个庞大的迷宫里,终于看到了出路。可当冰冷的大铁门被打开,他却看到了一个似冷宫般清幽的庭院,庭院内琼楼殿宇钩玄衔接。确切的说,这里极像焱夙的皇城寝宫鳯鸾殿。
宫殿屋檐两端呈朝天翘起的燕尾状,燕尾上各站立着展翅而飞的凤凰,这巧夺天工的Jing雕细琢更是和鳯鸾殿里的一模一样。
不过,雕刻于这座殿宇高处牌匾上的并非“鳯鸾殿”三字,否则焱夙身出其中,还真要误以为这里就是他的寝宫了!
还有一点,焱夙觉得奇怪!
鳯鸾殿中的破败冷清是因经久未修、无人打理造成的,可这里却像是故意效仿鳯鸾殿而做旧的。
古树萧索,冷风习习,四处都透着不言而喻的Yin寒。
“到了。”大铁门内不止一处殿宇,放眼望去,高高低低的檐顶似海浪一浪接一浪此起彼伏。阡陌将焱夙带到了一座最大的殿宇前,突然止住了脚步。
“你确定鳯煖在里面?”焱夙仍有些怀疑,鳯煖怎会呆在这与冷宫无异的地方?
“你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通报。”阡陌懒得给焱夙解释,只冷漠一句便抬脚踏上了殿宇高阶。
殿宇被建在了一座高台上,高台距地面有十层大理石台阶高。
焱夙站在台阶下,遥望院落中的景致,不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暗忖:让阡陌独留他一人在外面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再抬头仰望面前殿宇的名字,又不禁冷笑:寒溟殿,这名字还真配!
等了许久,阡陌还未从里面出来,焱夙都有些不耐烦了。唏嘘叹了口粗气,猛然间,一个红衣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吓了他一跳:“啊!这里的人都用飞的吗?吓死我了!”
“不,公子太过入神,没有注意到我而已。我是走着从里面出来的。”红衣男子以红纱遮面,只露着一双明媚的眸子。“公子,谷主请您进去。”
平息后,焱夙直视红衣男子,顿觉得红衣男子似曾相识,特别是他的一双眼睛,焱夙感到很熟悉。“我们曾经见过吗?”
红衣男子与焱夙对视,眼神波动,没有立刻回答。片刻,摇头叹道。“未曾!”
“是吗?可能是我多心了!”焱夙道。“那我该称呼你什么?”
红衣男子迟疑,“……红衣,公子叫我红衣即可。”
“红衣?好奇怪的名字!这里的人都要以衣裳的颜色命名吗?绿璃穿绿衣,你又穿红衣,那像我穿杂色衣裳的岂不要叫杂衣?杂衣……杂役,这个名字倒不错!”
“公子真会开玩笑,阡陌惯穿白衣,谷主只穿黑衣,可他们的名字中并没有与颜色有关的字。”阡陌轻笑一声,道。
“黑衣?”经红衣提起,焱夙猛然想到,他似乎做过一场梦,梦中有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
“公子,不要让谷主等久了。”叫回焱夙的神儿,红衣催促着。
“好,”焱夙应声,提醒道。“以后,你就叫我焱夙吧,不要再公子公子得叫着,我听不惯。”
“我记住了。”红衣眼角微翘,点露笑意,“焱夙,请容许红衣先一步离开。”
随后朝焱夙轻点头,红衣便向着与寒溟殿大门相反的方向走去,逐渐远离焱夙的视线。
阡陌不是带我来见鳯煖吗?为何又说成谷主?难不成鳯煖真是谷主?鳯熑是二谷主,鳯煖和鳯熑同姓,字又同旁,那鳯煖……不会不会!怎么看鳯熑都比鳯煖年纪稍长些,长者为大,或许鳯煖是三谷主呢!迈上高阶,焱夙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着。思绪缠乱,绵延不断。
殿宇内依如殿外,Yin森凄冷。
一条漫长的回廊,回廊两边燃着的火透着幽蓝的光。焱夙确定了,这肯定不是他的鳯鸾殿。鳯鸾殿再如何破败,也能不间断地燃着暖香红烛。
走了一段时间,幸好殿内没有岔路,只一条道走到底,要不然焱夙肯定怀疑自己迷路了。
终于发现了一扇大门,深呼吸,双手附上大门上的时候,焱夙陡然心颤:诺大的殿宇,里里外外竟没有一个侍卫,真诡异!
门开了,门内是一座空旷的大殿,漆黑一片,除了由几盏金刻灯具散发出的幽蓝火光外,没有更敞亮的光了。
漆黑中,焱夙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白影。走近一看,白影上浸满膈应的血红。
“阡陌,你受伤了?”阡陌正跪在大殿中央,双手向下耷拉着,肩胛骨处被两根木锥刺穿,血涔涌不断得从他的伤口中涌出,惨状极其惊悚。焱夙震惊得跑到他的面前,想搀扶起他,但又不敢动,好像动了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谁干的?”
阡陌紧咬牙关,痛得把嘴唇都咬破了,额上冒出的冷汗多得甚至像刚被一场大雨淋了一样,shi哒哒的。面对焱夙的疑问,他不敢说话,只强忍住痛,直直得看向殿前。
顺着阡陌的视线,焱夙侧首,看到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