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罚三十杯?!”穆善文似乎很是头疼,他转而看向欧阳清池,一张俊逸不凡的脸上全是苦楚:“帝师,不带这样的吧?三十杯下去恐会要了末将的小命啊!”
欧阳清池微微挑眉:“大将军能饮火酒如饮水,三十杯不算什么。”
穆善文一愣,清楚地感受到了欧阳清池言语中,比上次说话时更加明显的疏离,况且听着欧阳清池的话,怎么也有种毫不掩饰的责备……
看了看坐在欧阳清池边上,气场偏冷的萧祖月,穆善文无辜……
因为上次萧祖月去自己府里喝醉了酒,于是欧阳清池这会儿终于向自己表达不满了?
可事实上,你以为不满的就只有你一个人?
穆善文抿了抿唇,脸上的笑容看着爽朗没有一点心机,他笑着饮下三杯,无奈地道:“末将言语冒犯了美人,理当自罚!”
萧祖月暗中捏紧了拳头,心里捉摸着等宴会散了要怎么把穆善文调戏自己的仇给报了……
皇帝见穆善文饮下三杯之后又躬身向自己敬酒,心情更好了,他自己也饮下一杯,这才道:“大将军的酒量的确好,不过现在宫中有位贵人,酒量可比大将军还要好啊!”忽然提起宫中的贵人,看样子他竟然不打算让群臣再猜测坐在欧阳清池身边的人究竟是谁了……皇帝的心思还真是捉摸不透的。
穆善文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笑着道:“陛下,末将以为这天底下酒量能够比得上末将的,可只有一人了!”
皇帝大笑:“你怎么就知道不是那人?”
敢情这一老一少是配合好了在演戏啊!所谓的‘那人’,指的应该就是凤应引了……
那日在将军府,穆善文和凤应引两人大碗喝酒可是郝爽的很……
“传訾国皇子傅应遵、傅应引,巽国公主禇绯邑,巽国外交使臣刘寅觐见——”
萧祖月早就知道接下来恐怕是两国来使出场了,可传言的太监才刚刚喊出前半句话,他就整个人怔住了……
傅应遵?傅应引?
是那太监口齿不清害自己没有听清楚吧?
下意识地带着询问的神色看向自己身边的欧阳清池,对方动作悠然地抿了一口酒杯里的清冽酒ye,淡淡地道:“傅是訾国国姓。”
不知为何,心底突兀地升上来几丝烦躁的情绪,萧祖月抿了抿唇,轻哼一声道:“我一直以为他们姓凤!”虽说两个‘凤’和‘傅’这两个字读得快一些似乎很是相近,但是他不是笨蛋,当初那两个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就是凤,绝对不是傅!
“凤?”轻声重复了一边这个字眼,欧阳清池的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微微上扬的语调却带着一丝琢磨的意味:“訾国前皇后姓凤,外人身前不以真名告知实属寻常。”
“可是……”本想反驳欧阳清池的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组织不起来了。
真的实属寻常吗?
呵……好吧!他们身份尊贵,是皇族之人,如果告诉别人真实姓名,一旦被推测出真实身份,恐怕要引起不小的麻烦……
对啊,这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心底里终究还是有一点失落的……自己和凤应遵是没什么接触,但是和凤应引应该算是熟人吧?更何况那个人行事任性霸道,不止一次对自己做出那些过于亲密的举动……
可现在却发现,原来对方连真实姓名都没有告知自己……
望着放在自己面前的Jing致酒杯,那上面的金色绘文在明亮的烛火照映下,Jing美得仿若神物……
萧祖月有些气恼地将其中的酒ye全部饮下,顿时感到喉间火辣辣的,一直辣到了胸腔肚腹中……
萧祖月!叫你自做多请!你以为别人和你举止亲密,你们就是朋友了吗?你看看!人家连真实姓名都不愿意告诉你!
连喝了两杯,郁闷之下正想倒第三杯,却被人按住了举杯的手,温过的酒ye洒出来一些,浇在手上却并不烫。
萧祖月微微抬眸,看了欧阳清池一眼,就转向大殿中央的凤应遵和凤应引等人,嘴角轻撇,悠悠然地道:“我就是冲着宫中的好酒才来的,你难道不给我喝?”
欧阳清池手上的力道微微缓了缓:“生气?”
“为何?”
“觉得被骗了。”
“胡说!”
“那又是为何?”欧阳清池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像是这宫殿外的积雪,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冷意,只是萧祖月和他处得久了,知道这个人向来如此,倒不是对自己有意见,因此说话也大胆了不少。
“我不告诉你。”他说着,眼眸一转就盯上了殿中的四个人,凤应引和凤应遵自己认识,但是另外的一个少女和一个中年男子却是不认识的。
那少女年纪应该不大,之前听到太监传话,那少女似乎叫禇绯邑?看样子褚是巽国的国姓?看模样倒是是分古灵Jing怪的一个小女孩,他还以为深宫里长大的女孩子都和木头桩子似的……
那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巽国的外交使臣刘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