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祖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随即变得有些诡异。
小一直接吓得一个哆嗦,刷的一下躲到了楼梯后面,难道自己刚刚那句话其实是不该说的?不然萧大哥突然变得诡异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萧祖月摸了摸自己的头,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边上的欧阳清池,应该不是吧?或许只是习惯性的动作……
三人点了些菜肴,一起吃完饭之后,萧祖月拉着小一上街,出门之前,欧阳清池给了他一些碎银。
怀揣着几块碎银,萧祖月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果然被当成了小孩子吗?这种出门之前给一些零钱的做法,不就是对待小孩子的行为吗?
叹了一口气,萧祖月低头对小一道:“我们今天去大将军府,你带路。”
小一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萧大哥你想通了对不对?你要做大将军府的夫人了,对不对?”他说着一手抱住萧祖月的胳膊,满脸激动之色。
萧祖月心里将小一狠狠抽了一百遍,脸上却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小一,再这样,我会把你卖掉哦!”他说着从怀中掏出昨天穆善文给他的那张纸,上面一个小小的红手印无比醒目。
小一一怔,瞪大了眼看着那张纸:“这、这是……”
萧祖月笑着将纸收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穆兄告诉我,这张纸已经给我了,所以小一,现在谁才是你的主子?”
小一一脸茫然地看着萧祖月:“是夫人……”
“谁?”
“是萧大哥。”小一说着,扁了扁嘴,“呜呜,主子真的不要我了……”他不就是吃的多了一点嘛,不就是嗓门大一点嘛,不就是力气也大了一点嘛,为什么就不要自己了啊?虽然萧大哥好像是个挺好的人,自己也很喜欢,但是大将军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偶像啊!居然被自己最崇拜的人丢弃了……呜呜……好难过啊!
看着开始掉金豆豆的小一,萧祖月不动声色地看向别处:“穆兄要是知道你竟然这么丢脸,大概会让我把你卖到红楼里去的。”
小一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萧祖月道:“我又不是姑娘……怎么能做那种事?”
“你难道不知道小倌?”
“不知道……”小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小倌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刚刚明明是萧大哥在说,现在却又说不知道?不会是在骗我吧?”
萧祖月别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并不明显的尴尬之色,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这个小屁孩竟然还纠结上了,难道自己真的要向他好好解释一下什么是小倌?
虽然说小一现在算是自己的人,怎么教育都算自己的,可自己总有一种感觉,如果把他教坏了,会很对不起穆善文,这种没品的事情还是不做比较好吧……
两人路上并没有耽搁,小一大概还沉浸在被抛弃的情绪中,一直都乖乖地带路,没有像昨天一样上蹿下跳。
从萧祖月已经比较熟悉的几条街上直接穿过,两人逐渐靠近京城的中心,周围的建筑也与之前有了一些不同。
原本萧祖月住的客栈附近,商业气息极浓,在客栈里往往也可以听到下面街上传来的吆喝声,而一路走到这里,商业气息已经极淡,建筑的形式也逐渐统一起来。
一处处大宅,大门口威严的石狮,白墙与黑瓦,朱红的大门——从这样的建筑前走过,便会不自觉地静默下来,何况道路两边都是这种一丝不苟的风格?
萧祖月从一开始就没有怎么说话,而小一这个向来安分不住的人,此刻却已经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小一,这两边住的都是什么人家?”越往深处走去,身上便越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萧祖月却忽然笑着问出口。
小一愣了一下,看了看两边之后一脸难色地道:“忘、忘记了,主子之前和我说过的,好像是谁谁谁还有谁谁谁……那边是谁谁谁……还有那边是……”
“小一……”萧祖月伸手在小一头上揉了揉,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们都是什么人?”看来这小子很不擅长记人啊!
“是大官,主子说这里住着的都是陛下信任的大官,宅子都是陛下亲自赐下的,呜……真好,我也好想有一个大房子……”小一说着,羡慕地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还要好多小妾,还要全天下最好的大厨……”
望了一眼陷入虚幻世界的小一,萧祖月摇了摇头:“要很多小妾?是穆善文和你说这种事的?”穆善文究竟给一个小孩子讲什么东西啊!
小一却赶紧摇头:“不是啊,我好久才能见到主子一次,是军部的大哥们说的……他们说,宁凡楼的姑娘……”
“小一,既然如今我是你的主人,那么你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按着我的规矩来,你说是不是?”萧祖月笑得十分温和。
“唔,嗯……”被萧祖月的笑容闪了一下,小一一时之间有些反应迟钝。
萧祖月点了点头:“那就好,今天回去之后,我需要好好和你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