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笑……
“小子,你醒了吗?”陌生的声音进入我的脑海里,把我唤醒。
我有些不耐烦的睁开自己的双眼,便看到一位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头发梳着那些电视剧里常常看到的古代发型,连衣服也是,难道在地狱里的人都是这样穿的吗?
男人看着我,笑道:“你是楠翾,还是翾?”
“!!”我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片刻,便平伏我心里那复杂的情绪,看着男人,笑道:“我是……”
楠翾。
应该很容易回答的话,可,此刻的我,答不出……
“我是……”
我再一次开口说话,想要说自己是翾,可,此刻的我,真的是翾吗?
楠翾,是我。翾,也是我。
可我不想当楠翾,现在的我并不会当翾,我选择了楠翾舍弃了翾,到头来,当我不想当楠翾的时候却被翾舍弃,我什么都不是了。
除了楠翾,我还可以当什么?
“我是楠……”
“不想当,无法当,为何不尝试当另一个人?”
男人突然开口打断我的话,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除了楠翾和翾,我还可以当谁?
“当你自己……”男人再一次开口说话,解答了我心里的疑问。
当自己?
我真的可以吗?
我从地面坐起,笑着看着男人,道:“我……没有尝试过,我不可能会当自己,我连自己是怎样的人都不知道,该怎样当?”
男人看着我,摇了摇头,道:“除了你自己,还有谁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一句无聊的话,却让我不知道怎样回答,男人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除了我自己,的确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可是……
我明明,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真的不了解……
“反正都死了,还需要了解么?”我发现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寂寞,原来我,并不是那么想要死去的,可是,我还有什么留恋的,有什么遗憾的?
在楠家,我过的比任何人还要自在,我不需要用太多的脑筋,就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不需要用太多的体力,便可以得到无数人想要得到的幸福生活。每一天,我都带着笑容过着生活,每一年,我都得继续那样对着大家笑着……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你这样笑,累吗?
如果有,我的答案又是什么?
不累,还是非常累?
谁知,连我都不知道的答案,我要问谁?
又该问谁?
谁都不该问,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就如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爱自己,没有人会比自己更爱自己……
不爱自己的人,也不该被爱,甚至不需要被爱,被了解……
“你并没死……”男人突然开口说话,打断了我的思想。
“这句话,是我听过最好笑的谎言,我是老死的,拜托,哪有可能还没死?”我有些无奈的笑道,却发现男人一脸认真的看着我,男人的眼睛看起来很空洞,可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干净,一尘不染似的,让我,无法继续笑。
男人眨了眨眼,便举手摸着自己的眉毛,道:“你注意到了吧?老实说,我是瞎子。”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想说,你是瞎子与我无关,难道你要我同情你吗?
“如果你敢同情我,那么我就会鄙视你……”男人突然开口说话,回答了我心里的问题。
我嘴唇微开,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他明明看不到,为何他一直可以回答我心里的想法?难道他有读心术?还是哪里来的变态?
“因为,你没有资格同情比你幸福的人……”男人摸了摸他的眉毛,然后笑的一脸开心。
我敢说,这样的笑容,是我第一次看到最美的笑容,我认识的人,没有人有他那种笑容,他的笑容让人看了都会妒忌,羡慕。
“你,真的是瞎子吗?”我觉得自己问出最可笑的问题,因为我,好像在关心别人。
男人再一次摸了摸他的眉毛,然后道:“我是瞎子……”
“瞎子活在黑暗中,一辈子看不到光明,也会幸福吗?”音落,我有一种想要一巴掌狠狠刮自己的冲动,因为我发现,我在嫉妒。而我想做的事情,那位男人已经帮我做了。男人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力道虽轻,却让我觉得疼痛无比,脸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脱落。
我想那句话,真的把男人惹气了吧……
“小子,你别再一直笑着说话了,你的笑容太难看,让我忍不住想打你。”男人揉了揉那只打我脸颊的手,继续道:“你的脸真硬,一直带着那虚假又沉重的笑容,你,不累吗?”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男人,想要开口说话,可没什么好说的,突然我发现,我的嘴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