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紫眸静静地盯着那个吸血鬼消失的地方,长长的有些透明的睫毛轻轻的颤着,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眨了眨眼睛,才想起身边还有他人,转过头说道:“你们不该来这。”
“神父大人……团长他们还在里面……。阿拉穆颤抖着声音说。
罗烈德环过儿子的肩膀,想要给他安慰,然后红着眼睛对身边逃出来的人说:“我们先把他们从洞里带出来吧,说不定……说不定……他们还活着。”
另外三人恍惚地点着头,谁会想到早上还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地同伴,竟在一瞬间被恶魔夺走了生命。
东舞紧抿着嘴,自责和后悔在心中蔓延着,他是有机会阻止的,他也有能力,可有时现实就是应验了那句老话:阎王要你三更死,焉能留你过五更。
“神父大人,您能救他们吗?”阿拉穆抓过神父纯白的衣袖,尚存一线希望。
神父伸出修长而干净的手附在阿拉穆的手上,好听地声音轻声道:“如果是神召回了他的孩子,那我们只有祈求祝福。”
阿拉穆紧紧地咬着下唇,无声地哭泣着,东舞走上前揽过阿拉穆的肩膀,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哭泣,泪水的shi热更唤醒了东舞的自责,明明说过要守护他的笑容,却让那双墨绿色的眼失去了光芒。
神父叹了口气,踱步来到洞口。这才发现他的左手上夹着一本深蓝色的硬皮书,上面的花纹Jing致典雅,封面微微突起的部分是一个浅蓝色的十字架。
神父翻开一页,轻薄地羊皮纸张看得出是上好的书籍。
右手点过书上的字迹,口中yin诵道:“神辉于我,神耀于我,博爱于万物,光泽于大地……圣光术。”
神父的右手离开书,往洞中指去,一道光从指间射出照亮了洞内。
“我们进去吧。”神父转过身对他们说道。
东舞拍了拍阿拉穆的背,示意要不要一起进去,阿拉穆摇了摇头,他不想看到里面同伴的惨状。
让他一个人留在外面不太放心,东舞便拉着阿拉穆走到了离洞口很近的地方,万一有什么事,自己好随时看到。
再次踏进洞中,耳边传来了罗烈德他们倒吸气的声音,这些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佣兵们都如此,可想而知场面的惨烈。
不大的洞内躺了数十具血rou模糊的尸体,鲜血在脚下形成了一个个血潭,浓烈的血腥味充斥进鼻腔,呛得人直作呕。
对于像东舞这样的天师来说,血腥恐怖的场面见过不少,但如此可怖的画面仍然强烈的刺激到了视觉神经,随着胃里的一阵翻滚,东舞猛地弯腰干呕起来。
年轻的神父在胸前不住的划着十字,然后转身拍了拍东舞的背,柔声道:“你不该进来的,孩子。”
东舞摇了摇头,擦了擦嘴角道:“我没事……。”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再次扫过洞内,拳头渐渐紧握。居然有这样的妖怪,还在我九方东舞的眼前杀了这么多人,身为天师的自己绝对无法被原谅。
“……没人活着,就连团长也……。”有人悲伤地说道。
洞中的圣光闪闪烁烁,众人的影子像一个个小恶魔般在岩壁上跳动着,没人知道该说些什么,佣兵团已不复存在,他们失去了家庭,他们的兄弟,朋友。
“如果你们同意,我愿意为他们申请圣艾米亚教堂后的亚丁墓园来让你们给他们安葬,让他们永远呆在最接近神的地方。”神父对他们说道。
“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这么做?”罗烈德有些不敢相信,那块墓地在以前是专门用来安葬贵族和立功的士兵的,平民根本不能安葬在那。现在教会和贵族关系紧绷,没有贵族再来这里安葬了,教会就用来安葬过世的神职者和一些智者。如果能在死后被埋在那里,他们的灵魂一定能升入天堂。
“既然他们是为了对抗撒旦的力量而失去了生命,那便是为神而战斗,那亚丁就是最适合他们长眠的地方。”紫色的双眸闪着仁慈的光,美好的脸庞就像是来自上帝身边的使者,也许他只是收起了自己的翅膀。
“谢谢您,神父大人,我想这样他们也能安息了。”罗烈德擦了擦眼角。
“愿神佑众。”神父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东舞没有说话,沉默地帮着罗烈德他们搬运洞中的人,依然温热的鲜血沾shi了双手,扭曲的脸孔映进了双眼,妈妈死后,这是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
神父本来想帮忙,但罗烈德说什么都不愿让神父干这些,无奈之下神父只好和阿拉穆坐在洞外的一块岩石上,阿拉穆的眼神依然空洞,麻木的看着进出的人。
神父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微垂,翻开了手中的书,随着微风轻诵道:
“匆匆的人们呀,请将脚步停下来。您将听到花神克里洛斯的使者,在孤独与寂寞中的自白。离别的刹那,会让你身边的菊花美丽的盛开。我为每一片沉寂的土地,带去了克里洛斯的祝福。铺满菊瓣的道路尽头,是那永恒的避难所。那里不必再为恩怨而狂怒,那里不会再有利益的冲突。每个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