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尘？”叶意惜试探着叫了一声，“该走了。”
郁寄尘背对着他们，叶意惜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不过他见过郁寄尘生气的样子，估计和现在差不多吧。
“寄尘，你没事吧？”叶意惜得不到回应，但仍不死心。
“叶意惜，该走了。”走在前面的归莫看见叶意惜没有跟上自己，就停在门外，冷冷瞥了一眼郁寄尘，“他可能还是想和师弟共叙旧情。”
其实论刻薄和冷漠来说，归莫和陆兮还真是像，怪不得二人能聊得如此投机。
郁寄尘坐在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一拍桌子后起身，大步走向门外。
“寄尘，你怎么了？”虽知道郁寄尘心情不佳，但叶意惜还是对他这样突然暴走的举动感到不解，他上前试图阻拦住郁寄尘，但是被他一把推开。
“你……”叶意惜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郁寄尘已经走得老远了。
“走吧。”归莫依旧倚在门边，旁观这一切，“自作多情。”
叶意惜被归莫的冷言冷语激得一肚子火，但是在秦风堂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低声咒骂一句吃错药了作罢。
快步和归莫走出了秦风堂，后者似乎心情很好，叶意惜自嘲地想了一下，这家伙心情怎会不好？他的目的马上就要达成了。
一想到归莫得到了上古灵草以后，就会等着自己死了。
——叶意惜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噤，看来还是不要得到的比较好。
二人一路无话，走到了住处，却发现郁寄尘早已在里面。
叶意惜对于郁寄尘的形容，就电视剧里标准的书生一样，有骨气没勇气。
若是归莫负气，他走远了，估计会在哪个不为人知的山崖旁独坐一晚。
但是郁寄尘，只会在住处，更确切地说，就是在他的瓶瓶罐罐之前坐着。
“寄尘，我们回来了……”叶意惜小声说了一句。
郁寄尘显然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存在，虽然满腔怒火，但是他知道他打不过归莫，于是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唔唔应付了两声。
“寄尘，你没事吧。”叶意惜关切地问道。
“没事……”郁寄尘的声音低低地，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瓷瓶。
“那你刚才……”叶意惜还是不放心，又多嘴了一句。
也许就是这一句多嘴，恰好把郁寄尘烦闷的内心推到一个爆发的极点。
郁寄尘突然甩掉了手中的瓷瓶，一阵瓷瓶落地的响声传来，“我说我没有事，你是聋子吗？”他冲着一脸茫然的叶意惜吼道。
“不是，我只是在关心你。”叶意惜尽管吃惊，但还是很理解他，于是尽量平复着心情去和他说话。
“你给我闭嘴，我觉得我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叶意惜觉得郁寄尘的吼声能把这个不算坚牢的屋子震塌，“要不是你当初求我陪你找上古灵草，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假惺惺地把我骗来，你和跟你暧昧不清的那个男人还在计划谋害我，现在我师弟恨我，过了今天晚上，陆兮又会觉得我是个骗子。”郁寄尘不给叶意惜任何反驳的机会，“要不是宁锦阳把我师兄送回春秋谷，我想也许整个春秋谷都被你毁了。”
“我没有……”叶意惜强迫自己不要多想那些难听的话。
“你现在还在假惺惺！我现在看见你的一副无辜样就想吐。”郁寄尘一把拽过叶意惜的领子，“我师兄也不能保证安全，说不定你们一边骗我，一边陷害我师兄。”
叶意惜被拽得一脸懵然，他正想解释什么，却看见归莫一把将他拉开。
“你够了，郁寄尘。”归莫低声喊了一句，“你发疯够了没？”
“你居然还来质问我？”郁寄尘的话转为苦笑，“呵，我都答应你用假药了，没想到你还要把我逼上绝路。”
“反正药效是不会有的，你拖三天的话也许会节外生枝。”
“是吗？那这么说我还需要感谢你了？”郁寄尘轻蔑地笑了，“我知道了，多谢归莫公子了。”
“郁寄尘，你没有必要这样。”归莫的语气缓和了些，“这次就算是我的错，若是得到上古灵草，到时候我就随你处置。”
“谁稀罕你？”郁寄尘不屑地说，“不过你既然这么说……”
叶意惜看到郁寄尘目光转向自己，脸色也慢慢柔和，没有刚才的愤怒。
“你是不是想让我不生气？”郁寄尘明显是对着叶意惜说的。
“怎么？”叶意惜不解。
“你吃了它。”郁寄尘从一个药瓶里倒出一颗丹药，“吃了它我就原谅你们。”
“这是什么？”
“你不要问，就吃了它。”郁寄尘笑得诡异，有点像极尽疯狂的人到了末日的感觉。
叶意惜盯着郁寄尘手中的丹药，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心里想着也许这只是郁寄尘吓唬他一下而已，说不定就和给纪笺年一样的药。
当时的叶意惜不知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