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再次清醒时,只见身边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是谁?”他上下打量着身形瘦长的男人,只觉得头晕晕沉沉。
“这是春秋谷,我是春秋谷的弟子田落影。”那男子身着黑衣,却不显Yin沉,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贵气。
苏杳每回想到那一幕时,都会忍不住唇边的笑。
他一直是相信感觉的人,所以即使宁锦阳对他在温柔他也只能心怀感恩,而看到田落影时,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绪不稳了。
“你生了重病,高烧一月不退。”田落影没有注意到苏杳脸上的表情,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药我就放在这了,你要记得吃。”
说罢,他就走向门外。
“哎,田公子……”听到苏杳的声音,田落影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副困惑的表情,“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叫苏杳。”
“哦,我记住了。”田落影扔下这么一句,随即迈向了门外。
独自在屋中的苏杳也十分后悔自己刚才的那番话,田落影肯定以为他自作多情——事实上他的确是自作多情了。
自己从前都不会这样的,苏杳懊恼地想着,但是比这更懊恼的是,关于宁锦阳。
苏杳想到这里,头又莫名地痛了起来,他挣扎着拿起药瓶,吃了两颗丸药,之后就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当天晚上的时候,田落影又来了。
“苏杳,你感觉怎么样?”他的话不带任何语气,令人揣摩不透他在想什么。
“好多了,下午又睡了一觉。”苏杳觉得自己的头晕晕沉沉,“多谢田公子的救命之恩。”
听到苏杳这么说,田落影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你的病不太严重,更算不上什么救命之恩。”
看着田落影变化的表情,苏杳觉得他意外地可爱。
之后的日子两个人偶尔会多说一些话,但始终还是维持着病人和药师的关系,苏杳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哪句话会被田落影曲解。
眼看着自己离回秦栈阁的日子愈来愈近,苏杳心里竟渐渐生发出一丝不舍来。
但比起不舍,他不愿回秦栈阁更多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宁锦阳。
若是同往常一般,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也许会让宁锦阳觉得自己并不是很抗拒,甚至是愿意接纳他;但如果一去表现的很抗拒甚至是很冷漠,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又该如何化解?
现在最合适的方法,的确是将二人隔开一阵子。
可是即便是如此,随着苏杳的身体日益康复,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强赖在这里。
何况,他还想多和这个话不多的药师再相处一阵。
可能是老天也觉得让苏杳回秦栈阁不太合适,在一次田落影给他问询症状之时,发现他居然身体内居然有沉积多年的剧毒。
“你以前身体如何?”苏杳一五一十地告诉田落影后,田落影的表情变得愈加严肃,“难怪你身体这么差。”
苏杳对身体里剧毒的来历一清二楚,小时候父亲将毒药裹着糖喂给他吃,他吃了以后自是昏迷不醒,但不知父亲又使了什么法子,他竟然从这剧毒中活了过来,并且从此以后百毒不侵。
“看来是你父亲想让你拥有百毒不侵的身体。”田落影点了点头,“不过,这方法是致命的,你说你身体一直虚弱,可能就是这毒素导致的。”
苏杳看着田落影认真的表情,自己也害怕了起来。
“何况你现在又大病一场。”田落影将苏杳的身体问题描述得十分严重,“很可能你身体里被压抑的毒素会被重新蔓延至你的身体。”
苏杳越听越可怕,这简直是要命的节奏啊。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那时的苏杳毕竟年龄不到二十,被这么一说,吓得立马掉下泪来,“我还有救吗?”
“我不清楚。”田落影摇摇头,“你可能要在我这呆久些了,我这些天翻翻医书,看有没有救你的法子。”
苏杳感激地看着田落影,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回不回秦栈阁了,他只关心身体的毒素到底该怎么办。
这一呆,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田落影天天在苏杳屋中翻阅医书,只见他看得十分认真,并且一边看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
这期间,田落影也会时不时询问苏杳的身体状况,都将苏杳问得快不耐烦了。
“苏杳,你身体恢复的如何?”一日,田落影似往常一般询问。
“身体早恢复好了,现在基本不会发烧了。”苏杳出于礼貌还是耐心地回答着。
“我问的不是这个。”田落影低下了头,眼睛看着自己不安分的手,“我是问你那个……你……下面恢复得如何,伤口都好了吗?”
他刚一问完,苏杳就觉得来带着周边的空气都尴尬了起来。
作者闲话:
今天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