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郁寄尘的屋子后,连他本人也有些恍惚了。
“我也是好久没有回来了。”他抱歉地笑了笑,“自己都有些不太熟悉了。”
不过说实话,郁寄尘的房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是特别脏乱差,也没有什么花香鸟氤氲之类,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叶意惜看到以后不免有些失望。
“你们就这里先歇息吧。”郁寄尘指了指自己的床。
“那你睡哪里?”叶意惜问道,“再说我不习惯和其他男人同睡一张床。”
“那你就一个人歇息吧,我和寄尘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意外地,归莫并没有发火。
说实在的,这几日归莫似乎也被郁寄尘同化一般,情绪变得不冷不热起来,仿佛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所以,叶意惜开始尝试着去激怒归莫,可是每次都是遗憾地以失败告终。
被拒绝后,叶意惜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眯着眼听着归莫和郁寄尘在说什么。
本以为这二人会在自己背后讲一些坏话之类的,结果两个人真的只是在聊春秋谷,叶意惜心生无力感。
“那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归莫语气带着强烈的疏离感,“难道你真的要在这里等你大师兄回来?”
“不然我一个人也不会功夫,即使去了秦栈阁,也无力解救他们。”
郁寄尘这回答倒不出叶意惜所料,在他印象里,这个春秋谷的弟子估计在他们初见时把身上的霸道都提前用完了。
但归莫显然是不满:“等你大师兄回来,恐怕你们春秋谷早都完了。”
“春秋谷怎么样自是不需你这个外人来管。”是郁寄尘的声音,看来二人已经有了些不愉快。
叶意惜正犹豫着要不要起来拉开二人时,只听归莫又回一句:“你当初说你身世之事,我和意惜还是抱有几分同情的。如今你这样,我只能说倒有几分理解你师父了。”说罢尾音还带着嘲讽的笑。
“归莫,好歹这次也是我来帮你们忙的,你怎可如此折辱我?”听声音郁寄尘明显是气急了。
就在归莫还未来得及反驳下一句时,叶意惜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辩驳道:“寄尘兄,刚才归莫那番话只代表他一人意见,与我无关。”
“你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归莫没有预料到叶意惜会偷听,“你刚在装睡?也是难为你了。”
“虽说……归莫你说的不无道理。”叶意惜在斟酌如何说才能让双方都感到舒服,“但是也不应该戳寄尘的痛处。”
“你心疼了?”归莫背过身去,走出了郁寄尘的房门。末了还甩下一句,“记住,你是来寻药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万万没想到之前怎么激归莫都没有效果,反而是这种无心之举激怒了他。
叶意惜偷偷吐了下舌头,看着郁寄尘。
他显然也在赌气,叶意惜犹豫了好久,还是说出了口:“虽然我刚说了归莫的不是,但我还是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叶意惜觉得自己简直是在作死,他心里已经做好把两个人都得罪一遍的准备了。
“是的,我本该去秦栈阁的,可是我确实是不会什么拳脚,去秦栈阁只是多送一条命罢了。”郁寄尘摇了摇头,“况且我自己不去并不代表我不让你们去,我甚至可以为你们准备书信,到时捎到我的师兄弟收上去。”
“可是你若不去,我们去的话恐怕人还没见到就拉去当苦力了。”叶意惜向郁寄尘分析着,“最头疼的是不知你师兄弟下落,否则计划也好制定多了。”
“他们应该都还活着——落影师兄自是不用说,有左护法的儿子在,他应该不会有事。”郁寄尘答道,“师弟的话虽不知,但他在哪都是最不缺迷恋他的人。何况秦栈阁做为中原武林第一大帮,那种引起江湖震荡之事他们暂且还不会做。”
“既然如此,那我和归莫就先去秦栈阁了。”
“也好,你且等一等,我先写封手书与你。”
叶意惜无聊地在一旁等待,过了不久,郁寄尘的信便写好了,叶意惜拿过打开便看:
秦栈阁阁主:
小生乃春秋谷弟子郁寄尘也,今闻师兄弟皆囿于贵地,震惊之余,不免生相念之情。本应亲赴,奈何又恐徒生枝节。特派吾弟意惜、归莫相探,万望君感吾之兄弟情谊,以促再晤。
叶意惜一打开就发懵了,这虽是白话,但毕竟还是掺了些文言,外加古人写字都用繁体,他翻来覆去看了两遍,也没看懂什么意思,更不好意思开口问。
“那这信我先收下了。“叶意惜将它揣进怀中,”我先去找归莫,商量一下明日的行程。”
就在叶意惜正准备往外走时,突然,门被猛地一震,紧接着传来一声,似是什么东西钉在墙上。
“去看看屋外发生了什么。”屋内两人都很震惊,正欲出门一瞧时,归莫却推门走进屋内,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你回来了?”叶意惜惊奇之余,问他有没有看到门外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