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瘦弱娇小的少年身穿绯色衣裳,蜷着腿坐在床上。面部轮廓清晰而且近乎完美地被稍微暗淡的灯光映衬着。倔强的小嘴被用一条顺滑的绸子不松不紧地掩住绕到脑袋后面绑着,如果仔细看一下,就会看到他缩在身后的那双白皙的手也被用绳子绑住了。
“哈哈,看来今天晚上咱们真能赚不少啊!”站在门边的一个男人幻想着一叠叠厚重的银票,痴痴地说到。
“是吧是吧,就是有点儿可惜的啊,那家伙可长得比女人还要嫩呢~”另一个同伴应声感叹。
“没所谓啦,照大哥说的,拿到钱以后要多少婊、子有多少嘛!区区一个长得娘的小倌,看着就算了。哈哈,真有点迫不及待呢,我说啊那些色老头看到这小子肯定色心怒放了!”
就在那个大男人在浮想联翩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传出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欸,送酒菜来的!”
守门的两人面面相觑,“我们没有叫酒菜啊!”
“哦,是这样的,刚才出去的那位大哥吩咐我们给房里的人准备一些酒菜,说是边吃边等,他很快回来。”
“原来如此啊,大哥还真是关照我们啊!”
“咯吱”一声门打开了,来者双手端着盘子和酒菜,驼着背,头上戴着的布帽塌陷下来似的快遮住了眼睛。他十分灵活地窜了进来,随即用脚轻轻踢了两下,门就马上被关上了。
守门的男人没来得及惊讶,就被人劈下两记手刀,去见“梦中情人”了。
五月听到有些奇怪的声音,但是视线被房间中央的帘子遮住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五月正伸长脖子张望,就豁地进来一位高大的男子,他身上穿着的灰色麻布衣与他整个人的气质十分不相称。他随手拉开帘子,帘子随着它的离开迅速滑落。这一切都那么干净利落。
布帽下方露出几缕黑丝,黑丝之下隐约可见的双眸里跃动着喜悦和“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的释然。
谁啊?
五月那双漂亮的绿色眸子里闪动着渐渐走近自己的身影,很快便认出了分外熟悉的轮廓和声音。
“五月,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来迟了。”
萧影摘下帽子,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五月。
五月的心里怦怦直跳。肯定是因为他太爱萧影了,所以才半天不在他的身边就感到不适应;当再次躺入他温暖的怀抱中的时候,连他自己也不可自制贪婪着萧影给的温暖,陷入了短暂的幸福中。
萧影帮五月解开掩住嘴巴的绸子和手上的绳子,用手梳着五月柔顺的长发,对他说:“我都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傻,我已经快痊愈了还那么瞎担心的,如果我真的来迟了怎么办,如果那些人不是打算把你卖了赚钱而是……那我怎么办?五月,我的五月,我说过吧,不准再离开我了。”
五月眼里噙着盈盈的泪水,哽咽着回答:“对不起,影。我不会再那么冲动了,可是,请相信我,我这么做只是想尽自己的能力照顾你……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的……”
萧影轻轻地敲了一下五月的额头,哭笑不得,只好宠溺地说了句“傻瓜~”
灯光略微暗淡的走廊里,一个老头紧跟在一抹轻盈的身影后面。
“三少爷,你进来这里找什么吗?您不是说要找所谓命定的人吗?宴会快开始了,难道你想错过……”
“嗉——嗉——别那么大声啦!开场的那些东西没什么好玩的,我倒发现了些有趣的戏码呢……不想听你唠叨了,要是你敢坏我雅致,就不要跟着我来了!”
“好——好——我闭嘴就是了……”福伯的声音淡淡地沉下去了。抬眼望着三少爷的声音,实在想不透他在想什么。
虽说自己也服侍了他十几年了,尽管熟悉他的个性,但就是猜不透他脑子里打量什么坏东西,唉~像当主子肚子里面那条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好了,我们快走吧!不然,等那些人回来就来不及了。”萧影再次戴上帽子,拉起五月的手,边说边站起来。
“嗯!”五月脸色苍白,好像支持不了多久的样子。萧影心想他肯定没有照林师伯的吩咐每天准时喝药,可是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五月,支持住!
“咳咳~还以为是谁让我兄弟们倒地呼呼大睡呢,原来是来救这小子的啊,不过,遇到我正好回来了——想走,没那么容易吧!”
大河出现在房间里,一脚踩在椅子上。木门被踢开,被打晕的那两人依旧躺在门边,糟糕的是,大河的人都来齐了。
五月被萧影挡在身后,下意识地抓紧了萧影的手臂,嘴巴上还在自我安慰,“影,没事的,我们可以离开的!”
“他是我的朋友,我带他走有什么不对吗?再说,他又不是你们的人,干嘛非得被你们卖了赚钱啊?”萧影特意把“卖”字说得掷地有声。
“喔~这当然了。可是我和我的兄弟招呼了他一整天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不如这样吧,来到我们的地方就用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