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灡缓缓坐在地上,看着庾邦暗暗攥紧了拳头:“不会的,庾兄,我苍灡发誓,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庾邦闭着眼睛,听到这句话嗤笑一声:“小兄弟,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但是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苍灡摇摇头,眼神坚定:“不,我苍灡,对天发誓,早晚有一天,要用安瀛的项上人头,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庾邦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安瀛这狗王爷的人头只有一颗,怕是不够祭奠两个人,怕在拿过去的路上就腐烂了。”
苍灡抱着腿,看了看滴着脏水的房顶,然后垂了眼帘:
“不,一颗就够了。”
安瀛来到玉骨的别院,却没有看到他,以为是他又跑到哪里去玩了,便坐在他放在门口的摇椅上,阳光有些刺眼,晒的摇椅都有些发烫。
清薇拾了掉在地上的被单,心里直骂自己粗心。
知了趴在树干上声嘶力竭地叫着,炎炎夏日,安瀛在门口坐了一会儿便进了屋。
苍灡没想到,再见到玉骨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典狱长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手里还拿着刚刚玉骨送来的酒罐。
对面牢房几个囚犯看见玉骨都像饿狼见了食物一样两眼发光:“嘿!小弟!这是哪来的美人!是你的相好啊?”
苍灡瞪大双眼看着站在牢房外满头银丝的玉骨,在这昏暗的牢房中白的有些刺眼。
“玉骨……?”苍灡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玉骨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拿出从典狱长身上偷来的钥匙打开牢房的门:“你走吧。”
苍灡抓住玉骨的手:“跟我一起走吧。”
玉骨抽回手,摇摇头:“侯爷自己一个人走吧。”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现在在这里生活的很好,王爷也待我很好,我不想走。”
苍灡的手无力地垂下,他顿了顿,最终伸出手摸了摸玉骨的脸:“你好像,比以前瘦了些……”
“跟侯爷无关,侯爷还是赶紧走吧,一会儿来人要是发现了对谁都不好。”
“嘿!你小子,是那狗王爷的禁脔吧!”庾邦敲着牢门大声说道。
玉骨回过头,眼神冰冷,他走过去,那几个囚犯都流着口水涌上来。
玉骨隔着铁门的空隙伸进去一只手,就在庾邦痴痴地伸手去摸的时候玉骨突然用力抓住了庾邦蓬乱的头发,然后使劲一拽,庾邦的头硬生生地撞在了牢门上,发出“嘭”的一声。
苍灡吓了一跳,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玉骨的瞳仁变得血红,纤细的手却让人挣脱不开。
“妖怪!”后面一个囚犯大叫一声,然后剩下的囚犯都突然醒悟过来,拉着庾邦一齐向后退去。
“玉骨……”苍灡在身后小声叫了一句。
“快走。”不容抗拒的声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似乎没人会相信这是从一个如此瘦弱的人身体中发出的。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天边通红的夕阳染红了大地,安瀛坐在玉骨屋内的摇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到玉骨正坐在他旁边,拿着一把翎毛扇替他轻轻扇着风。
安瀛笑笑,握住玉骨的一只手:“你跑到哪里去了。”
“不告诉你。”玉骨娇俏地笑道:“王爷这一觉,睡的可长呢。”
安瀛愣了愣,看了看窗外的夕阳,伸手抱住玉骨,细密的吻在他脖颈处落下,解下束在脑后的发锻,一头银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玉骨双手环住安瀛的脖子,用力将自己的身体紧贴在安瀛的怀里。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安瀛只手解开玉骨的衣衫,抚摸着他细腻的肌肤。
突兀的,门口传来的剧烈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王爷!王妃现在已经开始阵痛了!您快去看看吧!”门口的清妍焦急地喊道。
安瀛懊恼地穿上衣服,刚要走,却被玉骨一把拉住。
玉骨摇摇头,示意安瀛不要走。
安瀛轻轻吻了下玉骨的嘴唇:“我很快就回来。”说罢,便疾步走出了屋子。
玉骨坐在床上,呆怔了一会儿,缓缓穿上了衣裳。余婵几个时辰之间就开始阵痛,下人们跑遍了整个瀛王府都没有找到安瀛,后来清妍想起来玉骨的别院,过去一瞧,还真在那里,不免有些恼怒,都这个时候了,王爷还只顾得和那个玉骨腻歪着。
“王爷,我们家娘娘都这样了,您还是不管不问的,您这样,实在是……”
“本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安瀛打断清妍的话,冷冷地看她一眼。
清妍吓得一哆嗦,自知是自己越权,赶紧收了声。
老远就听见余婵的喊痛声,安瀛走进屋里,看见余婵躺在床上,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缓缓流下,床单几乎要被她抓烂。
接生婆在旁边忙得焦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