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瀛在玉骨房间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眉头紧蹙,余婵陪在他身边默不出声。
“这夜里天气凉,爱妃还是快回去吧,小心冻坏身子。”安瀛抬眼看了眼余婵,轻声说道。
见安瀛满面倦容,余婵只觉心都被揪紧了。
余婵摇摇头:“王爷,玉公子这样臣妾也很心痛,臣妾又出不上什么力实在是愧疚,您让臣妾站在这里,臣妾心里也好受不是。”
安瀛苦笑一下,没说话。
清薇站在一边焦急地走来走去,一边不停地向里面张望着。
沈佩佩在一旁冷笑一声道:“有些人可真是害人不浅呐,我说原来这府上谁不拿着玉骨像块宝一样捧着,哪怕做了什么错事也舍不得骂一句,可是自从有些人来了之后这府上却没一天是安宁的,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了。”
“沈佩佩。”安瀛冷喝一声,直接叫出了沈佩佩的大名。
“玉骨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本王的错,你怨别人做什么。”
余婵缓缓走到沈佩佩面前微微欠了下身:“姐姐教训的是,都怪余婵太娇气,事事都得让王爷陪着,玉公子才会心生不满冒犯了王爷,都是余婵的错,余婵该死”说着,余婵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花,朱唇一撇,似乎要哭。
“好了,你说自己做什么,都安生点。”安瀛烦躁地开口道。
所有人都闭了口,只有沈佩佩时不时瞪一眼余婵。
不一会儿,从屋子里走出一个鹤骨仙风的老御医,神情诧异。
“陈御医,玉骨怎么样了,还在昏迷么。”安瀛赶紧迎上去,焦急地看向屋里。
那御医捋捋花白的胡子,然后对着安瀛拱了拱手:“王爷,恕微臣才疏学浅,刚刚微臣为玉公子把脉探诊一番,心中十分诧异,有些话,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讲就是。”安瀛不耐烦地摆了下手示意他说下去。
“还请王爷恕罪才是。”那个御医不紧不慢地说道。
“王爷免了你得罪就是,你倒是说啊,可急死我了。”沈佩佩终于忍不住叫道。
陈御医对着沈佩佩拱拱手道:“微臣行医几十年,见过各种疑难杂症,可是……”他顿了一顿。
“可是什么!”沈佩佩急忙追问道。
“可微臣却从未见过如此奇异脉象,脉次比正常人快了百十有余,并且微臣刚刚检查公子的瞳孔,却发现公子是金瞳,日月之眼,实为不祥大凶之兆啊。”
“你这老东西在胡说八道什么!”沈佩佩一听颇为恼火,抬手就要打他,被安瀛伸手拦住。
陈御医拱拱手,面不改色不卑不亢道:“臣行医多年,不敢妄言断论,史书有过记载,金瞳乃Yin历八月初三妖物摄人性命、索人魂魄之瞳。”
安瀛心里突然就这样空了一下,他愣了半天,才颤抖着开口道:“你的意思是……玉骨他……”
沈佩佩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
陈御医皱着眉头道:“正是。”
安瀛身形一僵。
“王爷……”余婵担心地唤了一声。
“好在公子身体并无大碍,方才臣给公子服了些安神镇定之药,一会儿公子就会醒过来,还请王爷放心。”
安瀛漠然地点点头。
“微臣先行告退,还请王爷王妃保重身体。”陈御医背上药箱,对安瀛行了个礼。
“陈礼斯。”安瀛叫住他。
“微臣在。”
“本王若是之后听到什么对玉骨不利的谣言,第一个饶不了你,明白么。”安瀛冷冷地看着陈御医。
陈御医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
虽说已经立春,但是晚风还是有些凉意的,安瀛对余婵和沈佩佩摆摆手:“两位爱妃都请回吧,天气凉,别冻坏身子。”
“王爷……”余婵还想说什么,却被安瀛打断:
“本王说话不好使了?”
余婵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沈佩佩,行了个礼,被清岚扶着踉踉跄跄地转身走了。
沈佩佩也被清薇扶着站起来,走了没几步,突然回过头,脸色苍白,他对着安瀛苦笑一下:
“王爷,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安瀛轻轻点了点头。
“还请王爷,照顾好玉公子……”
安瀛沉yin片刻,竟有些动容:“本王知道了,爱妃早点回去休息。”
安瀛站在玉骨的房门口,迟迟迈不进脚步。
玉骨啊玉骨,我怎么早没想到。
妖么,还真像呢。
安瀛笑了笑,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释然。
虚弱的人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安瀛坐在他身边,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隽秀的脸庞。
玉骨的睫毛颤了颤,眼睛微微睁开了一道缝。
“玉骨,你醒了。”安瀛柔声道,顺便帮他整了整被褥。
玉骨眨眨眼,迷惘地看着安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