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瀛坐在正堂内的红木椅上,手里拿着雕有Jing致花纹的茶杯:“李展。”
李展听到王爷叫他,赶紧停下练剑快步走到王爷面前,作了个揖:“王爷您叫我。”
“别忘不多会儿有重要的客人要见,今日,你就在玉骨的厢房前守着,不得让他踏出房门一步。”
虽然不太明白是为什么,但是李展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又转回来对安瀛作了个揖:“臣的本职是时刻在王爷身边保护王爷的安全。“
安瀛王冷冷看他一眼:“本王还用得着你来保护么。”
李展一听头上顿时冒出冷汗:“王爷说的是。”
安瀛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对了,王妃怎么样了。”
“回王爷的话,王妃昨晚就一直大哭不止,刚刚才睡下。”
“我知道了,下去吧,记住,看好了,要是出什么差错本王决不轻饶你。”
李展打了个哆嗦,王爷说不会轻饶他,那可不是随口说着玩的。
行了个礼,李展马上一溜烟跑到玉骨的房门前,顺手拍死了一只苍蝇,之后便像一尊佛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安瀛抚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眯着一对丹凤眼,冷笑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言不发,低着头,面色苍白的少年:
“苍小侯爷,怎么,当上侯爷之后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了?”
苍灡今早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一个满脸戾气的丫鬟叫醒了,说王爷要见他让他速速准备好到昭庾王府。
换作以前,灼儿肯定会过来给他再盖层毯子,怕他着凉,什么人要见他也得等他醒了之后。
可是,苍府被遣散之后,这些丫鬟也嫁人的嫁人,回老家的回老家,苍灡特意帮灼儿找了个好人家嫁了出去。
现如今,自己或许可以用家破人亡来形容了吧,身边连个亲近的人也没有了。
“说话。”看着眼前这个瘦弱苍白的少年,安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无能又懦弱。
而且,说起来,他就是将玉骨丢在那肮脏之地受尽折磨的人。
安瀛暗暗握紧了手。
“苍灡……见过王爷。”同样是没有表情的脸,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
安瀛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苍灡刚从睡梦中醒来,头发都没来得及好好扎,有几撮固执的从发带中跑出来,一身素衣,还有怎么也弄不平整的褶皱。
玉骨就是被这种人勾去了魂?
真是好笑。
苍灡随手拂了下把脖子弄得瘙痒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坐在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座椅上。
“侯爷就没什么想对本王说的?”
苍灡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安瀛,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本王费劲心思帮你家父平反,终于还你家一个清白,你就这样,连一个谢字也不会说?”安瀛王端起茶杯,纤长的手指拿起茶杯盖子轻轻在被子边沿控了下水汽。
苍灡用力抓起衣裙的一角,指关节变得苍白。
“我想如果看到你现这样,苍大将军,不病死也得气死吧。”安瀛看着外面正在扫地的老头,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多谢王爷为……家父……平反……还家父,还苍府清白,王爷的大恩大德,臣没齿难忘……”苍灡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一番话。
安瀛扬起嘴角,对着门外勾了勾手指:
“给苍小侯爷上茶。”
后花园。
清宁小心翼翼地帮玉骨包扎着手,玉骨一句话不说,愣愣地看着跟前已经结成一层冰的鲤鱼池。
“公子,这天儿冷,咱们还是早些回房吧,别冻坏身子。”清宁轻轻摸了摸玉骨包着厚厚纱布的手。
玉骨摇摇头,半响,他突然回过脸,然后便一动不动地看着清宁。
清宁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公子,您在看什么呢,清宁长得难看,别再污了您的眼。”
玉骨叹口气,摇摇头,转过脸继续看着鲤鱼池:“清宁姐姐,我昨晚吃完饭回房间路过洗衣房的时候,听见几个侍女姐姐说……”
清宁眉头一皱:“别听她们胡说八道,老女人吃饱了闲的没事就爱在背后嚼人舌根,别信她们的,你就当她们放了个屁!”
玉骨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清宁,忍不住笑了出来:“清宁姐姐,有你真好,这样玉骨一点都不无聊。”
“讨厌,说什么呢。“清宁顿时羞红了脸。
“真的。”
“你啊,就会取笑我。”清宁佯怒在玉骨身上不重不轻地捶了一下。
玉骨笑了一会儿,看着被冻上的池子:“你说,这池子冻上了,这池里面的鱼还能活么。”
“应该能吧,春天到来的时候,池子里的冰都化了,就又能看到它们了。”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玉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公子,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