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青带抱着小啾回了家,我则和荻和一起回旅馆。
“你来自甄罗的哪里?”路上荻和问。
“甄罗城。怎么了?”
荻和脸上竟现出了难得的犹豫之色:“你知道一个叫破军的人吗?”
“知道啊,甄罗三大辅城之一的白堑的城主。”在那天的晚宴上还见过一面。
“你知道他最近怎么样吗?”
破军给我的全部印象就是一个爱发火的固执的老头。
“我不了解。他是一城之主,我只是个平民。”
“也对,你怎么可能知道。”荻和声音暗淡,苦笑一声。
“你这么关心他,他是你——”我不禁疑惑。
“他是我父亲。”
原来荻和竟是白堑城主的儿子。
“那你姐夫——”我听说过破军有一个女儿嫁给了——
“就是甄罗城邦的主人——琨兰。”
那个温和如玉的琨兰,居然会做出宁愿让自己的老婆难产而死也不肯接受异类帮助的事!?
回到旅馆,我先敲了敲曜的门。
他打开门,扫了扫我涂着厚厚龙的唾ye的脖子,眉角微挑,声音低低的,含了一种受不了你却又拿你没办法的温柔包容:“干什么去了?”
“和一只蜘蛛打了一架。”不知为何,我在他面前总是气短,连音调都不自觉低了,“当时很危险的,那只蜘蛛有两个人那么高,一间屋子那么大——”
“行了,你想说你很厉害是吧?”他不耐烦打断,似是好笑。
我不吱声了。
“真的厉害还会被弄伤?”白皙的手优雅抚上我脖子,轻轻摩挲,“已经涂了龙的唾ye,很快就会好。”
指尖从脖上撤离,有意无意拂过我的脸:“以后要小心。”声音低沉暗哑,“别再受伤了。”
我紧张的全身僵硬,等回过神来,他已经把门关上了。
郁闷,居然忘记问他早上去了哪里。
第二天曜对我说要带我去他和那个人初遇的海边时,我受宠若惊。
日光耀眼,海风怡人,蓝天白云明媚如画,有美丽的白色海鸥低空盘旋,滑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只是这些,和纯粹的海比起来,都算不了什么。
它占据了我的整个视线。
它在我面前上演chao涨chao落,泡沫的生成与破灭,它发出低沉厚重拥有魔力的耳语,深情告诉我每一滴海水的故事,深蓝色是它忧郁的眼神,无边无际是它包容的心。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海。没有任何词语可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
它只是静静存在,就已让人望而生畏。
它美好到让我无视海滩上做爱的人群。
“这是初海。”曜在我身后,温热的气息吐在我耳廓,手越过我的肩指向海天交接的远处,“海的中央,是太阳神曜的晔岩十二山,太阳升起的地方。”
无言在海滩上行走,看chao水没过脚背,掩去之前的足迹,留下一个小小的水坑,又很快被涌上岸的后来者抹平。
“我在甄罗,总是听到关于曜的传说,在你心中,他是一个怎样的人……神?”
“怎么想到问他?”
“因为他和你有一样的名字。”
“他可能是最像神的一个神了。
他对人类怀有无私的怜悯情怀,是其他那些冷酷自私的神无法做到的。他用他的勇敢与力量引导甄罗的人民,让他们追求正义,信仰光明。”
“这就是你对他的评价?”
“是。”
“难怪你会取和他一样的名字,原来你也崇拜他啊。”
“是,我崇拜他。”
海边有陡峭的黑色悬崖,孤独耸立,狰狞如同恶龙的尖牙,海浪拍击,碎裂成颗颗晶莹的残片,锐利刺破周围柔和的阳光海滩氛围。
“想不想上去看看?”曜指着崖顶问我,“从那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那么高?”下意识反问,“你能行吗?”
“我只怕你不敢。”
“上就上。”我望进他暗红的眼瞳,认真的说,“要是你掉下去,我会救你的。”
“那我等着。”他笑的温柔。
从悬崖下向上望,选了一处看上去平缓一点的地方,我和曜开始向上爬。
崖壁被海水shi透,又是几乎笔直的角度,必须紧紧抠住崖壁间细小的罅隙才能稳住,我将身体尽量贴紧崖面,头努力上仰,寻找下脚的地方,用眼角余光瞟身下的曜,只能看到白皙的面容在阳光下像反射着模糊的光,心中一慌,忙收了心神。
悬崖很高,又不时有浪拍过来,才爬到一半,我已全身shi透,累的气喘吁吁,手脚脱力,额上不停有汗水留下,因为仰着头,有的流进了眼角,我难受的厉害,却苦于无手去擦,只能拼命摇了摇脑袋,再继续向上。不知道曜现在怎么样?忍不住担心,却分身乏力。
崖壁上有一些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