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我要写信,磨墨。”钱黑闫刚进房门,听到的公子吩咐,就在卧室左侧附设的小书房中铺开文房四宝,并细细磨了墨。
钱采之低头写信。钱黑阎看见主人认真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把灯芯挑得更亮。一盏茶后,钱采之把笔放好。
“亲爱的浩浩吾弟:
数日不见,极之挂念。现兄寻到一处风水宝地,觉得搬迁到此地居住。
因为该地荒芜贫困,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改造,希望浩浩吾弟能助我一臂之力。
过往种种困惑,或能在此得到解决。
汝兄采之亲字
把信装入特殊的信封中,盖上蜡封交给钱黑闫。
“小黑,尽快送去。我等不及了。”钱采之露出一个期待的笑。
“是的,公子小心,方先生就在隔离的房中,有事请叫他。”
“行了,我会保护自己的。”
钱黑闫交代方孔儒保护好公子,便趁着夜色离开客栈,来到本镇最东的一片商铺中,滋味斋就在其中。
一条影子无声无息的走进一条深黑的巷子。
夜色中的巷子安静,某一户隐约的烛光透过墙沿,平添一分温情。而在巷子的最后一家,有个小木门,门上一个铜把手。一只手轻轻的敲了门,迅速的门开了。
很快回到客栈中,钱公子房间中的灯没有熄灭,进去一看原来人已经入睡了,钱黑闫走过去轻轻把灯灭了,帮他捏捏被角就回房了。
天亮,钱家的二公子——大当家钱浩浩如往日一般安静的吃过早点,在院中散步消食之后就回到书房中办公。
到了中午,钱浩浩吩咐下人准备外出的行李,并把府中的重要管事叫到跟前安排事务。
处理好一切,就带着钱莫言,十几个健壮的家人离开钱府。
附近的人看见钱府外一行人骑马护着一辆豪华马车走了,好奇去问就称是钱二公子要去走亲戚了。
且说钱浩浩坐在豪华舒适的马车内,偏偏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虽他天生性格忍耐稳重,但仍然脸色煞白眉头紧皱,外面钱莫言叫着“公子”,他也不敢出声回答。
钱莫言早就知道公子的毛病,不等回答就进入车马里,递上一杯清水。钱浩浩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钱莫言又递上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是几颗小巧玲珑的药丸子,泛着紫色的光泽。
“二公子,把药吃了吧,这样就不难受了。”钱莫言把药递到他的嘴边。
钱浩浩忍住不适一手推开。钱莫言急了,“公子,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不吃药,要辛苦好几天呢。”
“现在不吃,我还能忍受一段路,但有人忍受不了。是兄弟就应该有难同当。”钱浩浩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笑,很快又笑不住了,辛苦的依靠在钱莫言的身上。
钱莫言听了,真是哭笑不得。这个二公子看似稳重,却最是小孩子心性。只好帮他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
钱采之吃过中午饭,想到外面的溜达几圈的时候,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恶心难受的感觉铺天盖地的来,他忍了忍,没能忍住,只能躺在床上难受的干呕着。
钱黑闫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又是水又是茶的侍候,但看公子越来越辛苦,紧张的要去找大夫。
钱采之干呕了一阵缓下劲,狠狠的说着不用,我吃药也没有用的,他吃才有效。那个小坏蛋来就来,偏偏这样折磨我———岂有此理小莫言还不劝着点————你去买些蜜饯酸枣给我就好,还有去熬些能让我睡着的药。看我们谁更有能耐。还有叫方孔儒去找一个院子,大一些的租下来。”
钱黑闫听了,知道是两位公子公子之间的斗气了。只能按照吩咐去买果子熬汤药,顺便把方孔儒拉出去当苦力。
方孔儒听了一边走,一边擦着头上的汗,嘀咕着大热天的还让人跑。被钱黑闫一瞪,委屈的闭嘴走了。
到了掌灯时分。钱采之终于感到虚弱的胃部舒服多了。整个下午他想吐不吐,欲昏不昏的感觉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幸好那个坏小子终于撑不住了。
再过几天,他就到了吧。想到这里,钱采之嘴角泛起温柔的微笑。
那个和他一起来到世上的人,那个和他虽隔千里但是却能感受对方的人——他一定生气了吧,自己偷偷的跑出来。想到这里,钱采之饭也不吃就沉沉睡去了。
数日之后,一辆豪华马车在十数个骑着马的强壮家人的护卫下来到五源镇。
五源小镇地方虽小,但是贯通东西南北路,来来往往之人甚众,故此一行人并不让人更注明。
一行十数人浩荡到了本镇最豪华的客栈——云来客栈。
马车直接驶进后院中,一众家丁下马之后列队站好,围在马车两旁等马车之人出来。
一个眉目清秀,眼睛滚圆滚圆的机灵小厮把下马踏板放在马车前面,打开马车的门,往里喊了一声“公子,到了。“
只见马车门的门帘掀开,白玉般的手伸出来,搭在小厮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