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归,梦已碎,空留月下独醉。
千般愁,泪盈眸斜兰晓风,若诉为谁,泪泪泪。
桃花乱,离肠断,强装笑颜空自欢。
南国豆,黄花瘦,相顾无言,红线已坠,悔悔悔。
亥时
黑色一点点的融进夜里,漫进夕阳的余晖,终于吞噬了唯一的一丝光亮,仿佛也抽走了唯一的温暖。冬日的夜晚,月仍掩映在灰色的云雾中。没有了月色的点缀,摇曳着地灯火在寒风中显得孤清,孤独!这里是紫国皇宫中唯一残旧的殿宇。穿斗式的屋顶,朱漆剥落的斑斑驳驳。
“咯吱,咯吱,”即使关得死死的窗,也敌不过风力的撕扯,来来回回地摆动。木头和木头间的摩擦碰撞与寒风肆虐的声音,心,莫名的颤动!
颜瑶,昔日的贵妃,如今却只是一名冷宫弃人。
她依着一棵梧桐站着。身着一件水绿色的襦裙,没有穿披帛!头发就只用一条缎带子绑着,在风的作弄下更显松散了。
绣着Jing细花雀的鞋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边,破旧的楠木盆。心下一时怅然的似想起了什么,颜瑶抬起她那比桃花还灿烂的脸庞,目光定定地看着园门,ru白色的指尖紧紧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不禁喃喃自语道:“纯儿……”
“咚咚,咚咚……”园门被有节奏的叩响。颜瑶凝往心神,再仔细地听了听,声音却消失了般不复响起。
过了好一会儿,园门“吱……”的被人打开了来。
颜瑶紧紧地盯着来人,来人是一名着青色宫衣的女子!一张平凡的脸蛋,因有着一双亮亮的眼睛,而增添不少光彩!
女子见到立在园中的颜瑶,神色有些悲怆,“奴婢叩见颜妃娘娘!”颜瑶见状,忙伸手去扶:“自家姐妹,恁的见外!“扶着女子,颜瑶接着说:“再说,这里也没什么娘娘!红琳,我们主仆一场,更情同姐妹,如今更害了你……”
颜瑶心中一阵酸楚,不禁泪眼盈盈。
那名叫红琳的女子见颜瑶如此,自光中更添几分愁绪,劝慰道:“小姐,陛下,也有难处,他……”颜瑶听着,脸色变了几变,插话阻道:“红琳”,纯儿好吗?
红琳见小姐问三皇子,心下一时恍惚,轻轻地说:“好,好,还好,怎么会不好呢?”像是意识到什么,“哦,奴婢是说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三皇子很好呢!而且还有奴婢不是吗?”
看着颜瑶眼中的疑惑慢慢的释然,红琳眼圈蓦然地一红,忍了下来,心中道:小姐是红琳背叛了您,是红琳猪狗不如……来生再报小姐的救命收容之恩!
颜瑶看着眼前之人,感觉有些异样,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抬首看见从枯木枝桠间漏下的月光,:“即使很好,我也只想他做个普通的人,平平凡凡了此一生。哥哥还等在宫外吧?按计划进行吧,时辰块到了,我还有几件事,须仔细嘱咐于你,随我来。”随后率先走进殿中。
望着月色中孤寂的背影,红琳咬咬牙,快步跟了过去……
子时
天已黑的很匀净了,月色洒落在世间各处,淡淡的看着红尘纠葛。
霜叶宫内,虽然此时本应酣然入梦的人儿——秋蓉,秋妃。正惬意的靠坐在殿中的躺椅。
那是一名有着Jing致容颜的女子,姣好的肤色被掩在如石榴红的纱衣下,正是“眉黛夺得熏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
微微眯起的凤眼透着一缕Jing光,垂首望着殿中跪着的另一名女子。
女子着着青色宫装,平凡的五官中那双本应灵动的眼睛,显得木然呆滞。
她跪于殿中,静静的,周身的空气仿佛也停滞了般。唇齿开合间,平淡的语调汇成一句句传了出来,微不可察间泛着伤痛与无奈。
“奴婢已按秋主子的吩咐,将鸠染喂给了三皇子。不出三个时辰,必定陨命。奴婢也将三皇子亲手交给来人。”
声音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如果忽略下跪女子眼中的黯然,就像是在奏报日常琐事一样。
坐着的人安静的听着,托着腮似在思考着什么。大殿一时凝固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流失红琳中维持不下淡漠的神色,手指无意识的攥了攥宫衣的束带。秋妃自把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也不言语。
终于,红琳向前跪了几步,匍匐于地:“娘娘慈悲,放奴婢一家团聚吧!”
声音没有刚才的冷漠,带有一丝祈求一丝小心翼翼。渐渐地有低位之声浮起在大殿中。秋妃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目光含着悲悯的,看着一直未抬头的女子:“那个曲婆子吗?她嘛?……”
似要逗弄那女子,秋妃等她抬起那张泪迹未干脸,才有继续说:“死了!你可真有个好母亲呢!”
红琳一怔,脑中只有那人残忍话语“死了”
死了……
是自己,是自己亲手害死了母亲,母亲宁死也不肯背叛的啊,可是自己……
心中漫起一股剧烈的疼痛,差点凐没自己的理智。
“但是,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