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麟带着尧峨来到了刘家大门外,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是木门紧闭。
李芙麟咚咚咚的敲门,听见门里有个妇人答话。
“等会,来了。”
妇人把木门开了个缝,从缝里往外张望,见到李芙麟赶紧要关门,李芙麟一把抵住木门。
“干嘛干嘛干嘛,看见我就关门,我是瘟神还是怎么地?”李芙麟认出,这个妇人就是刘平的媳妇,浍氏。
“哎呀,李三爷,瞧您说的,都说您是咱文轩县的守护神,谁敢说您是瘟神啊?”浍氏说话声不大,虽然说的是恭维的话,可是语气却很冷漠,她依旧把持着门不肯打开,从门缝中可看到她面黄肌瘦,眼神黯然。
“那你干嘛关门啊?”李芙麟说。
“爷,跟您说实话,我们家那口子不在家,这不,我婆婆也上庙去了,现在就我自己在家。你是不知道我婆婆这个人,厉害着呢!你看看你这个岁数,我这个年龄,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是我还是得顾全那个不是?要是让我婆婆知道我给一个男人开门,回来还不得打死我啊!”浍氏面露难色,看来说的并非假话。
“你怕什么,我也不进去,就问你几句话。”李芙麟一用劲,木门被推开,他也不往里进,指了指旁边的尧峨道:“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人,跟着朋友一起来的,你不用担心。”
浍氏不敢抬头,只是用眼角瞥了尧峨一眼,因为尧峨的相貌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我听说你亲眼看见妖怪了?”李芙麟说。
“啊?”
“我听人家说,你亲眼看见了长得像蛾子的妖怪了,好像还偷了你家的一只鸡是吧?”李芙麟看着浍氏,发现她神色惊慌,似乎有所隐瞒。
“是……是啊……”浍氏明显的言不由衷。
“是什么是,什么妖怪,你那点猫腻我还不知道?”
浍氏听他一说,抬头看看李芙麟,眼神难以置信。
“不是……真的是……有……有一只妖怪偷了我家的一只鸡!”浍氏慌忙辩解。
李芙麟看看浍氏,摇摇头,露出jian诈的笑,说:“我看不是有妖怪偷了你家的鸡,而是那鸡你自己偷偷吃了吧?”
浍氏一听,面色更加苍白,眼珠不断的四处乱转,担心周围有人听到。
“李三爷,您可不能这么说啊!我……我真的没有……那鸡真是妖怪偷去的啊!”浍氏道。
“你别慌!就算是你偷吃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婆婆的。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看没看见妖怪?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今天就真找个妖怪,把你家的鸡全偷走!”说着看了看尧峨,尧峨无奈耸耸肩。
“别别别!我说实话,说实话!其实那鸡是我偷着吃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婆婆对我不好,总不给我饭吃,我快要饿死了,所以我趁着她不在家的时候,偷了一只鸡吃,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活活打死我的,所以就骗她说,家里来了一只妖怪把鸡偷走了!我婆婆这个人最迷信了,跟她说有妖怪,她真的相信!其实根本就没看见妖怪,真的!你别告诉我婆婆!”浍氏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拽着李芙麟的裤子苦苦哀求,一面说着一面掉泪。
李芙麟看看尧峨,尧峨点了点头,看来这最初的谣言,不过是这浍氏编出的谎话。
“你别哭了,我不会告诉你婆婆的。”李芙麟把浍氏扶了起来,碰到她的肩膀的时候,发现这个可怜的妇人瘦的皮包骨头。
离开刘家的时候,李芙麟把浍氏拽到一边,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浍氏面色将信将疑。
“你放心,你一说这句话,那老刁婆再不敢为难你了,她若还敢欺负你,你去找我就是了!”李芙麟笑笑说。
“李三爷……”那妇人眼含泪水,感激涕零,一见他对着自己笑,竟然还微微红了脸。
出了刘家不远,尧峨问李芙麟,他究竟让那浍氏说什么,李芙麟笑笑说,他看浍氏可怜,所以想了法子帮她,让她不再受婆婆的气,但是自己让她说什么,却不肯告诉尧峨。
既然在刘家没有收获,两人打算再到别处去打探。
文轩县有条河,叫细川河,这条河不宽,更像是一条大水沟,整个横穿了文轩县的东北部。两人从刘家出来,路过细川河的时候,发现河边人声吵杂,也有官兵衙役在忙忙碌碌。
李芙麟一打听,才知道,今天上午,从河里打捞上来了一具尸体。
“又死人?真是奇怪了,今年文轩县还真是不太平啊!”李芙麟一边向着河边走一边喃喃道。
“谁死了?”李芙麟问一个围观的百姓。
“是石峰石老头!”那人回答说。
“石峰?就是荆山书院的那个瘸腿的老管事?”李芙麟惊道,当年他也是荆山书院的学生,自然也认识这个老管事,只是当时并没有太多接触,也没有说过几句话而已。
“是啊!”
河边放着一具尸体,用草席蒙住了脸,过来几个衙役把人群驱散,然后把尸体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