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天那柄细长冰冷的刀刺到的不是赫连锦,而是离镜,晃亮的剑刺破了离镜的胸膛,血慢慢地渲染整件衣裳,红的很刺眼。
云破天止住了刀,凌厉的双眉轻轻地皱了一皱,冷哼了一声后,抽出长剑,红色的血一滴滴的慢慢地从剑身流下至地,直至一滴不剩,长剑也好似从未沾过血似的又变的那般雪亮。
当云破天抽出刀的那一刻,离镜的身体仿佛没有了支撑点跌在地上,赫连锦的双眼一片空茫,呆立着,似乎是没有什么反应一样,也不知该有什么反应,他的眼里放“空”,没有了感觉,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插手我的事?明明我根本就不会领你的情,即使你救了我也不会觉得高兴,甚至会因此惩罚你……”
“就算主人会惩罚我,就算主人不需要我,离镜还是会救主人,哪怕是拼了命也一样。”离镜抬眸望着赫连锦笑了笑,眼里载满着似水柔情,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了,他终于可以正视着他主人,这是他以前不敢这么做的事,他不想连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看清楚主人的面容,他要永远的记住主人的容颜,即使是转世投胎也不会忘了,他感觉到他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所以他想带着这个遗憾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的主人。
“你说呀离镜,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离镜十分错愕,错愕离镜这番话,他朝着大声的吼道,再也顾不得前面还有一个欲取他性命的云破天。
对赫连锦来说,离镜虽然跟在他身边已经十几年了,但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他,或者他从没相信过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因为他害怕被别人背叛,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然而无论他再怎么不想承认离镜的忠心,可他也无法否认,就像以前,就像现在离镜也会拼了命救他。
一路陪着他艰险走来是离镜,不管到何方离镜都默默跟在他的背后,即便是前面是一条不归路,一直……
只是这样的离镜被他忘了,在那个黑色的夜晚偷偷吻他,却没有吻下去,被他忘了,忘了还有个人是没有理由的跟随着他,陪着他,陪着一个叫赫连锦的人,不是因为他是他的主子。
“主人一直很孤独,所以我想陪伴在主人身边,永远的陪伴主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咳咳……可惜离镜这一次不能在继续追随陪伴主人了,主人,锦……我喜……”离镜目光闪着醉人的温情,浓浊化不开、消不散的深情,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说出了这一句藏匿在心底深处多年的话,也许在期待些什么吧?可惜的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就闭上眼。
他明白了。
他都明白了。
但是为什么在他才刚明白,离镜就死了,赫连锦朝着天空悲鸣怒吼:“啊……你不是说要陪在我的身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吗?那为什么你不遵守诺言,你在骗我!我不相信你的话,不相信,你给我醒过来,我命令你醒过来,告诉我你说的话是真的!”
赫连锦的腿一软,跪在了离镜的尸体旁边,抓着离锦的双肩不停地在摇晃,眼睛布满着血丝,瞳孔里闪着星星的泪光,胸膛的伤口裂的更开、更严重了,但是痛的不是伤口,而是他的心。
然而,赫连锦再怎么用力摇晃着离镜的身体,离镜没有什么反应。
他后悔了,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抓住离镜,而不是推开他。
“你不是要问他吗,那我就送你到下面去找他!”云破天森然道,挥剑对准着赫连锦的要害斩去。
“这个人,你不能杀他。”赫连慕的铁扇对上了云破天的长刀,手腕一转将长刀带离开一边。
“他不是杀了你喜欢的人,还要帮他?难道是因为他是你的双胞胎弟弟?”云破天不解赫连慕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赫连慕根本就不是那种因为对方是他亲弟弟就会救他的人,况且还是个杀了他喜欢的人。
“杀了蕴风的确是他,可罪魁祸首是你!”赫连锦是死是活他可管不了,尽管这个人是他亲弟弟,不是他冷血,而是赫连锦根本不值得他那么对他,但是要杀了他,也是他赫连慕不是他云破天。
“那我就先杀了你。”
云破天的每一刀,十分凶险,招招式式专打罩门、攻其死xue,不留半点空隙给赫连慕。
对于云破天那既可怕又可畏的压力,赫连慕觉得自己的情况凶险万分,已被这气势凌利的剑气迫近咫尺。
赫连慕进也不行,腿也不行,云破天逼得他毫无招架之力,没有办法。
两人对决,他绝对没有退路的余地,越是接近云破天,赫连慕就越清楚自己的胜算不大,只输不赢,性命攸关。
与云破天对决,也许是他太过天真了,可此时若不还手恐怕他死的更早,他现在采取的是拖延战术,希望能拖到他的暗影侍卫来。
眼见云破天的长刀即将直取赫连慕的性命之时,燕江流用他风雅剑去挡住那柄细长弯曲的凌利之刀。
“慕阳,云破天就交给我对付,你不要插手,让我来和云破天做个了结。”虽然知道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