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威现在无比懊恼,因为他跟丢了宇文白凰。
幽静的花园垂柳成片,小径曲折蜿蜒,大大小小的亭台水榭在一片葱郁中时隐时现,假山怪石更增添了遮挡视线的数量,就连时而低飞的鸟儿和虫鸣都不经意间吸引着注意力。
宇文白凰走走玩玩的开心,没一会儿就跑没了影,专属于太后鲜少有人涉足的花园里,臧威没有太警觉,以至于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
虽然不会有危险,但这园子也不小,他要是迷了路正巧主子找他,这让自己去哪找人?
“白凰小弟,你去哪了快出来。”臧威拨开一层层垂柳,在刺耳蝉鸣中搜寻宇文白凰的身影。
当宇文白凰看着那只松鼠跃上枝头灵巧的消失在绿荫中后才发现自己迷了路,四周环视,这里是一片垂柳和松树混杂的地方,在向远处就是松木与榆树混杂的林子,而一路上时时听到的潺潺水声已经不见,周围静悄悄的,加上午后的时辰更让人越发慵懒。
“算了,反正臧威会找过来,我走了反而不容易跟他汇合。”宇文白凰挑了一处Yin凉躺在草地上,凉风习习穿过条条枝叶,舒服极了。
四下无人,他干脆脱了外衣叠起当枕头用,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睡觉。
“醒醒。”什么声音?
“喂,醒一醒。”谁在摇我?
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看清是谁就先听到温柔的声音,像地底涌出的汩汩清泉,味甘润肺。
“你是何人,怎么睡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那人看着宇文白凰满心疑惑。
“好漂亮的人,比那个褚卿尘还好看。”宇文白凰答非所问。
询问的人先是一愣,然后腼腆的微笑起来,更加好看。
“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和天下第一美人褚卿尘相比呢,你睡糊涂了吧。”
宇文白凰这才发现他虽清秀俊雅,但脸上带着浓浓的病态,白的缺少血色,身体也很消瘦。
“纵是夏天,这样睡觉也会着凉,夏日生病比冬日更难受,若公子累了想休息就到我这里睡一下再走罢。”那人起身带路,宇文白凰发现他背后还背着一只竹篓,里面有几种药材。
皇宫里还能采药?
“你人真好,就叫我白凰吧,你叫什么?”宇文白凰拍拍身上的灰跟上。
青年带着他穿过松木林,路的尽头是一处二层楼阁,不大但很幽静雅致,楼阁周围种满了茶花和竹子,几只麻雀在啄地上洒的谷物,一猜就知是这人给鸟儿们准备的。
“我叫……”青年犹豫一下,“舟方。”
“舟方兄,幸会幸会,你是这宫里的御医吗?”宇文白凰指着他背后的药材问。
“不是,这些药是我吃的,院子西南角有一处药园,我平日里服用的药材都在那栽种,需要时便去采。”
“你住在太后的花园里,还在她的花园种草药?你不怕那个冷冰冰的老太婆生气吗?”宇文白凰压低声音,好像皇太后就在旁边偷听一样。
“皇太后的花园很少允许别人进来,你是怎么进来的?”青年疑惑。
“还不是恭长涯那混蛋把我打发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要紧事,把我带来又不让我听,真小气。”宇文白凰嘟着嘴。
“你是贤王的人?他在宫中?”青年双眼一亮带着少许急切。
“是呀,我说我不来他偏要带我来。”宇文白凰抓起井边放着稻谷的碗,抓起一把恨恨的丢向地面,麻雀们叽叽喳喳飞过去争着抢食。
“听白凰公子的话就知道你和贤王关系密切。”
“关系密切?算是吧。”想起两人共同的秘密,宇文白凰不否认。
“你我初次相见就说这样的话实在不妥,但我已经走投无路还请白凰公子可以帮我一次。”青年有些激动。
“嗯?帮你,怎么帮?”
“性命攸关,能否先请公子帮我带个话给贤王?”
“好,你说,只是带话没问题的。”宇文白凰发现他脸色越发苍白,身体哪里貌似不舒服,眉头微皱着。
“请务必转告贤王,昔日答应放我一生自由的承诺请莫要忘记。”
“好,我一定转告。”宇文白凰心中竖起无数个问号,他和恭长涯是什么关系?这承诺好重。
“我时间不多,请贤王务必救我。”舟方言辞恳切,说到激动处痛哼一声捂住自己的右腹。
“喂,你没事吧?”宇文白凰见他十分不妙,扶着他坐在井边。
“没事,不小心牵动了刀口,小心不乱动就行。”舟方满脸汗珠,皮rou之痛还是很痛苦的。
“白凰公子,请务必帮我,之前我委托的人毫无音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舟方再次嘱咐。
“白凰小弟,你在哪呀!你再不出来让我怎么跟主子交代呀!”臧威扯着嗓门大喊的声音由远及近。
“找我的人来了我要走了,你放心,既然关系着你的安危我一定会把话带到的。”宇文白凰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