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行囊的拓钹宗耀听见子辰的声音,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向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请舅舅出去下。”
子辰脸上扬起羞愧的玫瑰色笑容,拉起被子遮盖住自己,不让符予轩看出他的异样。
拓钹宗耀停下脚步,单手托腮的看着子辰涨红的脸,微微思索了下,像是想到什么,他嘴角勾起一道弧度,“你腿没事吧?”
被人一语道破,子辰面上依旧一派安定,说道:“多谢舅舅的关心,我只是想换下衣服罢了。”
“房内就我们两个男的,难道你换衣服还需要我出去?”
“男人也需要有隐私不是吗?”
符予轩眯起眸子看他许久,才答:“那好吧,有需要记得叫我,我就在门口。”
房中总算只余下子辰一个人,他扯开被子,一点点脱下裤子,嗬!
原本光滑的肌肤现在被布料磨得一片血rou模糊,有些地方血都干了,和裤子都黏在了一起,这美妙的肤质可一直都是子辰的最爱,现在变得血迹斑斑,还真有些不舍。
妈的,都是这个符予轩害得!
忍着把裤子都穿好,子辰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开了门果然看到拓钹宗耀背靠着墙闭目,可能是听见开门声,马上睁开了眼睛,见是他,又扬起了习惯性的笑容。
“怎么了?”
“想让小二端……”
话说到一半,他惊讶的看到符予轩端着一盆水走过来,并什么话也没说,越过他就自顾自的走进房间。
“没事了,我先进去了。”
不等拓钹宗耀反应,子辰就“啪”的关上门,留守在门口的拓钹宗耀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重新垂头靠回墙上,闭眼之前看到一双脚,抬头就见脸色欠佳的墨音。
“你不担心他们两逃脱?”
微微一笑,拓钹宗耀反问道:“如果真要逃,你我能拦住哪个?”
墨音不语,但心中早有答案。
房内,子辰关上门之后,转身就被身后的一道人影吓了一跳,定神才用责备的眼神睨了符予轩一眼。
很奇怪,每次面对符予轩自己虚伪的一面便会在这男人那双锐利的眸子中迅速瓦解,子辰也就懒得再挂着那矫饰的笑容。
“过来。”
撇了撇嘴角,子辰看了看桌上的绷带和药瓶猜测到这个神情不定的男人是想为他治疗,因此也没再犯难,一跛一慌的走了过去坐在床沿边。
“脱裤子。”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神态自若,仿佛就在说天气很好一样,符予轩一把脱下他的裤子,也不顾他的感受,子辰疼的紧咬下唇,硬是痛出了一身汗来。
靠,这个符予轩,太狠了,一点怜香惜玉都不会?
只消一眼,符予轩就看清了他的惨状。
把盆中的帕子绞干,符予轩非但没有怜香惜玉,还特别加重了手劲,疼得子辰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呈现青色,原本瞪视他的眼光现在也紧闭起来,倔强的不肯叫出声,不肯示弱。
总算如同酷刑般的擦拭过去了,子辰觉得腿上像被撕掉了一层rou似得火辣,随后,他感觉一阵凉凉的药膏缓解了伤口的灼痛。
睁开眸子,他侧头看到符予轩低头涂抹着他的伤处,不再像先前那样粗鲁,反而小心翼翼的,子辰稍因为疼痛而微瑟他便停下,等到他不再紧绷,才继续擦药。
看着符予轩的头顶,子辰觉得他有时就像无预警的雷阵雨,情绪Yin晴不定,有时又似绚丽的彩虹,美好的摸不着,有时如同怒吼的暴风雪,能把人给毁灭,只是,怎么样都无法探究到他的心。
就像现在,明明一开始给他一张死人脸,后来自动的带着他需要的东西进来,洗伤口的时候好象跟那伤口有仇,却在抹药的时候那样的轻柔,子辰实在是搞不懂他。
利落的包扎完伤口,符予轩收拾了下东西,丢下一罐药瓶给子辰就头也不回的端着盆子出去了,前后不曾说过一句话。
“谢谢。”
在即将关门时,他听见身后一句轻声道谢。
走廊里,那狐狸般心思的男人笑睨着他手上的东西,明明没有开口,可眼神却好象会说话似的,符予轩冷哼一声不再停留。
“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墨音目不斜视的对拓钹宗耀说道,随后欲言又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无奈的笑笑,拓钹宗耀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没有进去,只是下了一楼去打点事情。
子辰这一觉睡到了中午,事实上他是被饿醒的,当他双脚着了地之后才发现大腿上面的伤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不严重,但还是影响到了走路。
他尽量趴开腿不让两腿内侧再磨擦,结果就是走起路来如同一只螃蟹,幸而午饭已经摆放在桌上,他不用特地去一楼用餐。
吃了一口米饭,他发现还是热的,应该是在他还在熟睡的时候送进来的,而现在还是热的,那说明送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