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你们在说些,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迹凝霜停止哭泣,带着一脸疑惑来回扫视二人。
气氛有些紧张,两人都没有说话,迹凝霜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你们到底在讨论什么,我怎么就只听见什么云家……神偷……仇人,难道韦伯也跟云家有仇?那就更不可能是云家派来的jian细了,韦伯你是不是有苦衷,如果有的话,跟大哥讲清楚,大哥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一定会帮你的。”
老管家眼角微shi,静静的看着她,一脸的慈祥。
迹凝霜见他不说话,不禁有些着急,摇着他的胳膊,“韦伯,你就说出来吧,说出来大哥才能帮你啊,你这样……”
“是啊,你就说出来吧。”莫白突然插口,“如果你自己不想说,那就由我来慢慢猜,我想……应该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不、不……还是……我自己来吧。”老管家摇头苦笑,在莫白将十六年前的事抖出来时,他就应该想到,这件事是隐瞒不下去了。
想着也许要说上一段时间,莫白叫侍卫搬进几张凳子,三人在牢房坐下,听着老管家,也就是十六年前闻名一时的神偷韦逸萧,揭开陈年往事。
韦逸萧是孤儿,被老一辈神偷收养,在他出师自己闯荡江湖前,师傅曾告戒他,到哪行窃都行,就是不要去云雾山庄,但喜欢偷盗的本性,加上对云家的好奇,去云家行窃一回,反而成了他的夙愿。
闯荡江湖几年,他成为新一代神偷,在他三十三岁时,碰见了喜欢的女子,成了亲,生了女儿,一家和乐融融很是逍遥自在,可一日为偷,终身不休。
在女儿满周岁前他突发奇想,决定为女儿偷一件绝世之宝,做为女儿的周岁礼物,因此他决定重新出山,但思来想去,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恐怕只有云家才有,于是他出发去了云家。
半个月后,他却空手而归,随后整日惶惶不安,家中人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却什么也不说,直到女儿周岁那天,距离去云家过了半个多月,家中大摆宴席,而他似乎也被这种喜庆感染,终于露出半个月来久违的笑容。
不知是老天给他迟来的惩罚,还是乐极生悲,在平静的夜晚,女儿由于白日的刺激,一直到很晚都不睡,于是他心血来chao,带着她飞檐走壁、四处游晃,当晃了一圈归来,就隐隐感到不安,因为家中太静,安静的就象从未有人存在一样。
怀抱熟睡的女儿,他踏进家门,印入眼帘的是倒在血泊里的看门老伯,狂奔进主屋,看见趴在桌上的妻子,就象在等他不小心睡着了似的,但被血色染红了的白衣,却是那么猩红和刺目。
麻木的呆坐,直到第二天清晨,女儿的啼哭声唤醒了他,看着唯一的女儿,他悲恨无比,但心中却十分清楚,这就是迟来的惩罚,是对自己不听师傅劝告的惩罚,更是对自己愚昧无知的惩罚。
想着那些人也许会再次袭来,于是,他果断做出决定,一把火将家烧了个干净,从此隐姓埋名,带着女儿开始四处躲藏,但试问,势单力薄的他,怎敌的过眼线众多的云家追捕,就在他陷入绝望之迹,被路过的迹家夫妇救下,于是,他跟着到了迹家。
知道自己此生是无法摆脱云家的Yin影,但怎么也想给女儿平静安稳的生活,他恳求迹家夫妇收养了唯一的女儿,本想一走了之,但因舍不得离开唯一的亲人,而且迹家夫妇也极力挽留,他留了下来。
为了不给迹家带来麻烦,他利用药物使自己快速苍老,以为这样就好,可以过平静的生活,看着女儿长大,谁知,厄运一直没有离开他。
云家不知道挖掘出迹家什么秘密,极欲消灭迹家所有人,迹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乡绅氏族,但其不然,从他十几年的观察,发觉从最小的烧火丫头,到最年长的管家,似乎都身怀武功,这让他明白,迹家并不简单。
云家找上了他,并未杀他,只是要让他在水中下软骨散,他当时并不知道云家的目的,但想着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坚决不答应,可对方却搬出他的女儿来威胁他,虽然知道迹家会保全他的女儿,但云家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女儿,是他的唯一,也是他的全部,他不敢冒险。
因为害怕女儿遭遇不测,人性的自私在这时完全体现,与云家达成协议后,他在家中食用的水中下了软骨散,在他自以为可以全身而退时,云家人的狡诈性格终于显现出来,杀光了迹家所有的人,对着唯一没有死的他和怀中被吓晕的迹凝霜,云家人露出了獠牙。
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自己有多愚蠢,犯下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可是,错误已产生,抱着十一岁的女儿,他心灰意冷,准备接受死亡,然而就在那时,一直在外闯荡的迹无涯突然回到家中,凭着一己之力,将三十余名刺客全部杀光。
将尸体与房子一起火化掉,迹无涯带着他们开始浪迹天涯,四处躲避云家的不断追杀,直到一年后遇见一直在寻找迹无涯的莫白,此后,他们才真正摆脱云家的追击、围缴和暗杀。
迹无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云家会如此,直到知道自己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