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昔云醒来的那一日开始,大家伙不约而同的都选择避免跟昔云过多的接触,当然,这个大家伙之中不包括冥焰和南无澜。
冷凌空的忍耐在那一瞬间到了极限,又或者说他从前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待遇;谁也不知道昔云是如何平息了这团怒火的。
冥焰依旧捍卫着自己的地盘,霸占着昔云的怀抱,南无澜也时时刻刻跟随在昔云左右,夜里冥焰没有昔云就睡不着;冷凌空完全没有机会跟他单独相处,放晴不久的脸色转眼又是乌云密布。
待昔云调理了2日,众人收拾行装上了船,直奔临州。
南无澜和冥焰很是配合的都有些晕船,一整天都得躲在房里不出来。昔云倒是睡得太久,总是在甲板上走动。
他们坐的原本是宁家的商船,充公之后全数成了冷凌空的。昔云看着江水下流,不由的感叹了一声,“那么多人追求位高权重,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宁家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昔云自己一手Cao办,那必定是要打迂回战术的;不像冷凌空,说一句查办就查办,一点也不含糊。
冥焰,宁家,预言…昔云想起了圣传中的阿修罗王。若是真的天意如此,不管做什么反抗,最终都变成了推波助澜;宁家最终真的因为冥焰而倾家荡产,不过追根究底,是宁家自掘坟墓。
“你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给你。”昔云无意的一句感叹被有心人听了去,被给了这么一句回答。
昔云被冷凌空从后抱住,熟悉的感觉让昔云有些怀念,没有推开冷凌空,昔云也乐得有个靠垫。
“怎么不说话?”冷凌空埋首在昔云颈边,吸取着他的味道。
“我在想应该怎么回答!”
“你以前不是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么?出来几日就改观了?”
昔云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分不清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转过身来,昔云对上了冷凌空的眸,他瘦了。
“知道什么?”
昔云踌躇了一会,郑重的开口道,“关于湛青蓝的事情。”那一日,几句话就说服了冷凌空,昔云就在猜想是不是易舒涵的药效已过,魅咒又开始发挥作用了;如果是这样,趁着现在把话说出来也许比较好。
“不就是你么?”冷凌空低头,轻轻啄上了红唇。
“不想知道了?”人总是贪恋温暖,昔云害怕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沦陷,早点说,到时候也早点解脱。
“说。”唇抵着唇,冷凌空没有移开的意思。
“你听好了。”昔云定睛看着冷凌空,“我不是你的湛青蓝。”
“那你是谁的?”
昔云叹了口气,笑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原来的那个湛青蓝…我叫昔云。”
冷凌空看着昔云的眼,没有玩笑的成分,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终于认真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昔云把前因后果大致讲述了一下,换来了冷凌空长长地沉默。
“话我是说明白了…你还好吧?”昔云看着冷凌空的脸色慢慢下沉,眼眸又显现出让他看不清的深邃。“我先回房了,你好好想想吧。”
或许冷凌空对于这事情知晓的太突然,一时没有办法接受,之后几天昔云一直没有看见他的人影。说不失落那是假的,可是昔云也明白,冷凌空对他的好全部都是介于因为他借用了湛青蓝的身体。虽有几分惆怅,却也乐得清闲。
水路比陆路还是好走很多,从汲水镇出发,5日后的黄昏,船只便进入了临州码头,靠岸。
沾着冷凌空的光,一行人住进了临州府。冷凌空虽是微服出巡,可是事先还是派人提前跟临州知府知会了一声;他此行的目的,一个是湛青蓝,另一个就是无人不晓的风月楼了。
不喜水路的冥焰和南无澜终于可以好生休息,易舒涵也觉得连日待在水上,现在上了岸还是感觉床会晃动;临州府的下人打点好了一切,凝儿紫儿也轻松了许多,老胡先架着马车回了帝都——昔云舍不得把马儿留在汲水镇。
收拾了东西,昔云参观着这府衙。临州知府是个清廉的好官,自己的府邸连着衙门,随时有事随时处理,虽然有的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还是认真对待,如果再加上些正直的虎胆,也算是一个包青天了。
用了晚饭,昔云独自在花园散步。
已经有3日了,冷凌空不和他说话,连正眼都没瞧过;昔云有些担心,冷凌空是不是受不了这刺激。临州比帝都还要冷些,树枝上还有些积雪未化,花草还在休眠,独梅芳华。
石亭每日都有人清理,没有落尘。昔云绕着亭子转圈,心事重重。来来回回几圈,有些累了,走进亭子,准备坐下,可是刚刚碰到石凳,昔云马上弹跳起来,真叫一个冷啊!用手心的温度帮忙回暖,昔云质疑着脑中的常识:不是说屁股是不怕冷的么?
这些动作被冷凌空看进眼里,他笑了出来,昔云…很可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可爱这个词也许带上了些侮辱,可是冷凌空想要表达的是他对昔云的疼惜。让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