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烈日照得有些晃眼,羽倾尘站在门外用手挡住眼睛,露出一条细缝仰望天空。华伯拿着一把绢伞匆匆跑来。
“少主……”华伯呼道。
“华伯有什么事么?”羽倾尘转过身。
“这太阳很毒,带把伞遮阳吧。”华伯递过绢伞。
“谢谢。”
“少主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知。”确实,羽倾尘不知自己还会不会有命回来看师傅、华伯和这里的一切。
“少主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华伯眼睛有点红,少主难的回来一次,却又匆匆走了。不知自己这副老骨头还能坚持多久,是否还能再见。不过华伯并不知道羽倾尘已中毒,且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华伯你也是,你还要帮我好好照顾师傅呢。”
“嗯,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一定会好好照顾庄主的。”
“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华伯保重。”羽倾尘作揖道。
“保重,一路顺风啊……”华伯望着羽倾尘骑马离去的背影老泪已枞横。
中午时分,羽倾尘停在一驿站休息,顺便吃些东西。隔壁桌坐了三个长相凶恶之人看着羽倾辰,羽倾尘不以为然继续吃着。不一会,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走进驿站,不小心碰到隔壁桌其中一人,那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流浪汉就是一拳,流浪汉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而后三个恶人一起围殴流浪汉,但是躺在地上的流浪汉一言不发,也不回手。
羽倾尘拿起碟子里的花生打向三个恶人,恶人们吃痛的叫了起来,抬起头像四周看了看,羽倾尘仍然坐在那喝着茶。
“你想找死?”其中一恶人走到羽倾尘桌边把刀搁在桌上。
“……”羽倾尘不语。
恶人见羽倾尘如此轻蔑,发起怒来,用刀砍向羽倾尘。羽倾尘两指夹住劈头而来的刀,一用力,刀弹了出去。恶人觉得手还有点发麻,另外两个恶人见碰到了高手也拿着刀劈了过来,但几下就被羽倾尘都打倒在地,而后溜之大吉。
羽倾尘扶起地上流浪汉,但流浪汉头也不抬拒绝了羽倾尘,自己缓缓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但走路有点摇摇晃晃,还没走几步,又摔了下去不省人事。
烛光摇曳,已是夜幕。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陌生的床,陌生的环境。身上的伤似乎没那么疼了,难道自己已经死了,是不是可以看见淚儿了。赶了一天路,羽倾尘早已疲惫,靠在桌边一直手撑住头睡着了。
当床上的人看到桌上沉睡的人儿,怔住了,淚儿,是淚儿么?自己真的死了么?流浪汉爬下床,颤颤巍巍的走向羽倾尘,但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羽倾尘睁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流浪汉,急忙扶起他。
“淚儿,淚儿是你吗?”流浪汉紧紧抱住羽倾尘带点哭腔问道。
“……”羽倾尘被突如其来的一抱愣住了。
“淚儿,我好想你。”
“我不是你的淚儿。”羽倾尘回过神想挣扎。
“什么?淚儿,你的声音怎么变成男的了?”男子松开手一点惶恐,但是仔细看了看羽倾尘却犹豫了。
“我本来就是男的。”羽倾尘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服。
“不可能,你明明是淚儿,淚儿你别再和我开玩笑了。”流浪汉抓住羽倾尘的双臂恳求道。
“我并不是你口中的淚儿,何况你的淚儿是女的,我真的是男的。”
“怎么会…为什么我死了都见不到淚儿,淚儿、淚儿你在哪?”男子后退了几步蹲了下来抱住头痛哭。
“你还没死,只是受了点伤,我已叫大夫给你看过了。”羽倾尘扶起流浪汉躺倒床上,为他盖上了被子。
“淚儿,淚儿……”流浪汉仍旧自言自语着。
“你早点睡吧。”羽倾尘看着床上的流浪汉还不停地喊着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带上门离开了。
第二日,羽倾尘起来就去看流浪汉了。大概是好久都没好好睡觉了,流浪汉正熟睡着。昨天不忍把他丢在驿站带回了客栈,让小二给他洗漱了,又找大夫给他上药,晚上烛光微弱没看清流浪汉长什么样子,现在仔细一看发现很眼熟。样子看上去三十出头,一头银丝长发有些凌乱,眼睛紧闭着,五官说不出的特别熟悉,总感觉这脸在哪见过,可却又说不上来。床上的人醒了,再看到羽倾尘情绪好多了。
“醒了,你饿么,我叫小二给你准备些饭菜。”
“昨晚冒昧了。”
“没关系,你叫什么名字,住哪的?”
“名字…早就忘了吧……”
“那你住哪的?”
“何处是家何处不是家。”
“……”看来他受到刺激有点神志不清了。可惜自己还有事要办,不能在此停留太久,本想送他回家自己就走,现在如何是好?
“我去叫小二给你准备吃的。”
当羽倾尘拿着饭菜回来的时候,流浪汉不知何时已离开了。
冷若寒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