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悠长,白鸽掠过灰色的天,十字架下夕阳沉陨。
这是一座年代非常久远的古朴殿堂,踏过长满杂草的小径,澈月清晰的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腐朽而chaoshi的气息。
打开陈朽的大门,可以发现除了大厅两边幽暗的灯光外,整个殿堂里毫无一丝生气。安静,到诡秘。
偌大的教堂回荡着死寂,作为唯一的礼拜者,澈月按照惯例坐到了最前排。他的手指保持着十指交扣,轻轻的点在低垂的额前。在晦涩蒙光下,对着受难耶稣的形象,做着最虔诚的祷告。
敬业的神父站上圣台,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堂里回响:“我们追思永别于这个世界的澈月,今日与诸位一起体会脱离这世界的出路,以此体味重生的恩德。求主保佑我们获得永生。阿门。”
“哦?神父刚刚念得是祭文么?而且,貌似还是特意写给在下的祭文?”澈月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神父。
“没错。吸血鬼,披着人皮的野兽,今日/你注定消亡。不过念在你多年来一直虔诚祷告的份上,我们提前给你做了亡灵颂词。希望你可以在天父的神光下得到永生。”随着神父声音的落下,原本空荡的大厅里忽然出现了十几名全身裹在黑袍里的人类。
“居然还出动了宗教裁判所?真是看得起在下。哎,所以说我讨厌光明教廷了,都是一群虚伪恶心的老家伙。你们不过是为了‘先祖之血’罢了,何不干脆一些?在下可是早有耳闻,教廷的高层近千年来致力于研究如何将吸血鬼永生的秘诀用于人类,貌似还牺牲了不少同类吧。”澈月高傲的看着眼前的神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身体不着痕迹的移动,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觉移动的轨迹恰恰好是一个半圆的弧度。
“我们要的就是‘先祖之血’又如何?澈月少爷,您还是乖乖的把东西交给众位大人吧。”依沙曼手挽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从教堂的侧门走出。
“没想到居然把教皇大人都给惊动了。我还以为您要一辈子gui缩在梵蒂冈呢。”澈月眼见着依沙曼的背叛却没有丝毫意外,倒是看到同她一起到来的老者,反而微微皱起了眉头。很显然,连教皇都插手的事情,是不可能善了了。
“交出‘先祖之血’,我可以保证你生命无忧。”教皇大人虽然老迈,但是声音依旧洪亮。对于澈月的故意挑衅,他没有动怒。遇过的风浪多了,有些事情也就看淡了。更何况,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如何顺利得到‘先祖之血’来进行下一步研究。他的生命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依沙曼既然已经向您投诚了,难道她没有告诉您我已经把‘先祖之血’送出去了么?”澈月睁大了幽深的黑眸,让人一时间看不出真假。
“你说的是这个瓶子么?它的确曾经装载过‘先祖之血’,但是现在,它里面装着的却是普通的糖浆。”教皇的手里拿着的正是当初澈月交给丽萨的瓶子。
“嗯哼,里面装着的的确是我最喜欢的葡萄糖浆。”澈月略带了点羞涩的笑笑,似乎为自己喜爱甜食的毛病而懊恼,“教皇大人以为,我会蠢到看不出丽萨是你刻意派来的人么?”
“那么,真正的‘先祖之血’在哪里呢?我的孩子。”教皇的声音里满是平静,不过他微微颤抖的双手无疑表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哦,你说错了一点。我可是吸血鬼呀,永远不可能成为您的孩子。相比较而言,尽管我痛恨黑暗与血色,但那却是孕育我的始源。”澈月避重就轻的回答显然无法令众人满意。但是他必须这么回答,因为他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问你一遍,‘先祖之血’在哪里?”教皇大人的脸色出现了恼怒的神色。
“哎呀,这样就生气了么。生气过多的话可以很容易长皱纹的呀。哦,当然了,您很好的向我们阐明了这一点。好好好,不要发怒,我告诉你就是了。我把‘先祖之血’献给了亲王殿下。”澈月眼看着教皇枯瘦的手高高扬起的瞬间,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的提问。不过此时,他的脚步也正好移动了四分之三个圆。
“这可是赤/裸裸的栽赃诬陷啊。那种东西,我可没拿到。澈月小子,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一个全身都裹在火红袍子里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教堂的门口,从暗淡的光影里可以隐约看见一双暗红色的双眸。
“啊,什么时候亲王阁下也有了同在下相同的志趣了。我还以为喜欢做祷告的吸血鬼就只有我一个呢。”澈月看到吸血鬼亲王的到来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消息会传播的那么快,亲王殿下竟然会亲自降临。而且,教皇大人和亲王阁下同处一室,很显然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已经在私下里达成了共识。否则以光明和黑暗斗争数千年的仇恨,是无路如何都不会这么和平的共处的。
“我来可不是要听废话的。交出东西,然后去死。”低沉的声音诡异的飘荡在教堂的上空,让听着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东西不在我身上,不信你们可以过来搜。”子夜般的眼眸里满是不屑的笑意,澈月状似随意的走上几步,顿时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