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陈风是你,你就是陈风啊!”林云飞满脸不可置信,目光触及陈风身边的护卫,那护卫的兵甲上赫然印着“凌”字!
陈风身为秦国四皇子,怎会跑到越国来?还和凌军混在一起?林云飞可不会以为他是在凌国当卧底,故意装作不认识他。没有哪个皇子会自己去敌国当卧底,又不是非他不可。而且,以林云飞对陈风的了解,他不会愿意卷进尔虞我诈的权力斗争当中。在他心中,陈风永远都是那个喜欢隐藏在暗处静静守护着自己的人,那个倔强而可爱的男孩,总喜欢用冷漠伪装自己,明明是真心保护自己,却硬要拿巫蛊之说当借口。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恍然想起,这五年来,从未听说过有关秦国四皇子的传闻,本以为是他行事低调,却没想到,是失忆流落在外,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五年来,林云飞虽然一直窝在这个偏僻的山沟里,却一直关注着外面的风起云涌。他知道,他已经不是和从前一样无牵无挂,山外面,有他割舍不了的人和事。异世还是异世,可林云飞早已不是原来的林云飞了。
风尘扫了眼一脸惊愕的林云飞,淡漠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波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原有的淡定。转首看向那几个兵痞,“你们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们找活婴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愈显冰冷,令听者心惊胆寒。
原先的嚣张气焰早已不知所踪,几个兵痞扔掉兵器,跪在地上,抖如捣蒜,“将军,这不能怪我们啊……此地乃越国边境,村小人少,实在是……实在是一时间找不到死婴,所以才……”
“哼!所以就枉顾军法,杀人夺婴?!”风尘冷冷地看着那些兵痞,冰冷如箭的视线是林云飞似曾相识的。
呵!还是老样子,明明不是那样,却喜欢摆臭脸的别扭的小屁孩。不过,当年的林云飞,还真被这臭臭的脸镇住了。
林云飞欲上前,却被他身边的两名护卫拦住,“大胆!不得对将军无礼!”
“我只是想和他说几句话……”
“放开他,让他过来吧。”风尘给林云飞解了围。定定地看着向他走来的少年,不明白他脸上氤氲的喜色。只是,那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
也许,他们之前真的相识,但,他真的不想再触及自己的过去。那是一个耻辱的印记。自五年前醒来之后,便被告之,他本是秦国一个小倌馆的头牌,后来爱上了自己的恩客,带着钱财和恩客私奔,一路逃到越国,却没想到,那个负心人卷走了他所有的盘缠,弃他而去。而他在心灰意冷之下,跳崖自尽……
“你不记得陈风是谁,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林云飞紧紧盯着眼前人,没有错过他脸上闪过的一丝迷茫,这使林云飞更加笃定心中的想法。
“你的腹部是否有一块巴掌大的红色印记?”
“你怎么知道?!”风尘有一时地错愕,不过很快便了然了,狭长的眸子里冷意渐起。对自己的身体这么熟悉,想也知道是什么人了。
林云飞并不知道风尘把他当成了与他有过一夜或几夜风流的恩客,只是对他的态度忽然变得冰冷感到奇怪,但还是顾自继续问道:“你的背部是否有很多……”
“住口!”风尘打断了林云飞的话,耻辱与恼怒燃烧了所有的淡定,“我不管是你谁!现在,给我滚!滚!”揭别人的伤疤很高兴是么?看着别人痛苦很快意是么?风尘竭力压抑着自己想提刀砍人的冲动。他毫不怀疑,一旦那人说出了自己的从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砍成rou酱!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令人耻辱的身份,正大光明地生存,为何要打破这种平衡?
“你……你怎么了?”暴怒之中的陈风还是会令他胆寒。林云飞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只是想让陈风知道他们过去是朋友,信任他,进而弄清楚他身在凌军军营的原因。一个秦国的皇子,却当上了敌国的将军。凌皇知道陈风的身份吗?如果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图?如果不知道,一旦凌皇知晓了他的皇子身份,那陈风的处境就危险了。过去的陈风是自己的守护神,现在,自己怎能明知他身处危境,却弃他而去?
“来人,绑上这几个违叛军法者,回营待命!”
“慢着!公然带着凌军闯入越国境内杀人犯事,你就不怕我向越国朝廷告发你们?”林云飞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缠上陈风,弄清真相,等他回营,就没办法再见面了。
“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吗?”风尘轻蔑地看了眼林云飞。
林云飞一惊,转瞬明白过来,凌军能在越国边境如此肆无忌惮,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控制了边关的守军,并且阻断了这一带和国内的联系!
五年前,秦蜀之战还未开始,便以一个戏剧性的转变结束,很多人大呼万幸,但亦有不少有识之士嗅到了潜藏在风平浪静之下波涛暗涌的气息。而后不久,越国忽然出兵攻打蜀国,联合内应梁王,历时一个月,将蜀国纳入越国版图。而林云飞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叱诧四国的梁王梁继风,竟然是越国的内应。之后,越国便开始休养生息,国力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