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送走了大闹小院的宋清悦后,碧秋钧才算是真正的安生下来,闭门家中,诸事不理,只管安心养伤。偶尔心血来chao也会带着小孩,碰巧路过风风火火一天一趟来家里报道的安尘靖呆着的小屋,顺便支起耳朵仔细的倾听。离开时还不忘带起一阵清晰的脚步声,惊得某人立即闭口不言。同时还得费尽心思安抚屋里坐着的这只炸了毛的雪白纯种波斯猫,否则那位一个气恼,就干脆的闭门不见,任你千条记,我自关门应之!
每每思及此处,面带几分Yin柔的安尘靖就会下意识的摸摸鼻子。这两兄弟真是像极,全是猫科动物,炸毛是天性。只是,一只是披着猫皮的雪豹,另一只则是裹着虎皮的波斯猫。
这一日,已是仲夏之末,天空也显得格外的幽远,点缀着大片大片软绵绵的云朵,望着更是让人心情舒缓。
毕秋玉照旧忙完了官场中琐碎的事情就回来照看弟弟,进门就不出所料的看见在正厅里坐的安稳的安尘靖。可是,今天的安尘靖眼眸里没有了昔日的狡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自己走进来都没发觉,还在那里自顾自的想着什么。
紧走几步来到他面前,毕秋玉俯身,以研究新大陆的认真专研,仔细的看着他的面庞,眨眨漆黑的眼眸:“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思念哪家姑娘呢?”
“什么姑娘,我看你像姑娘!”安尘靖闻言一扁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毕秋玉光洁的额头上,慢慢推开他近在咫尺的脸。“我在想事情……”安尘靖看见脸上挂着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坏笑的毕秋玉,硬是将想说的事情打住,一拍桌子,佯怒道:“笑什么,是正经事!”
长长呼出一口气,声音再次低沉下来,嘴角吊起无奈的笑:“今天我倒是中了头彩了,误打误撞的竟然看见些本不可能看到的东西。”说着安尘靖一手支起下颚,仰头迎上毕秋玉关怀的目光。
安尘靖被这缕关怀弄的心里一颤,当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冲着毕秋玉伸出手去。急忙掩饰着惊慌,不着痕迹的一拐弯,将手从毕秋玉的手边划过,拽住毕秋玉的袖子。同时也站起身子,带着他向碧秋钧的卧室走去,嘴里还不忘解释:“这事我一起说给你们听。”
两人分别拉过椅子紧挨着碧秋钧的床榻放置好,利落的在碧秋钧的卧室里落座后,安尘靖直接讲述白天他碰巧撞上的一件事。
原本看着天气不错的安尘靖只是想四处走走,在外面看看风景。没成想,居然在路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时,随意的一转头,竟然一眼看见一辆大型的军车停泊在树林里,若隐若现。安尘靖起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摇头一笑继续向前散步。这好好的,谁没事了将车弄得树林子里停着。
但是,没走几步,好奇极重的安尘靖鬼使神差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次却看了个真切,那闪闪发亮的不是车子的反光镜又是什么!于是,迫切想知道真相的安尘靖就悄悄的潜了过去。
找了一处草木繁盛的地方,确定这里是一处死角,不会被他们那队人发现。才缓缓的将整个身子掩藏在Yin影中,没发出丝毫声响。而后伸手轻轻拨开眼前的树叶,凝神闭气的向军车停泊的方向看着。
却看见让他极为震惊的一幕——郝云初正领着一队士兵轻手轻脚的将一杆杆做工Jing良的枪支从车子里卸下来,向林子的深处送去,而陆续返回的人却两手空空。看来那些枪支就藏在这个树林里的某处。
安尘靖看的心惊,小心翼翼的原路退回,半点耽搁也不敢有,直接赶回城里。在这里如果一不小心让郝云初发现了,他相信,郝云初绝对不会让他再晒晒明天明媚的阳光。弄个小屋把自己关起来是最轻的,八成还是直接用枪口对着自己来的爽利吧。
坐在碧秋钧的卧室里的安尘靖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形还一阵的担心,亏自己运气好。否则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在树林周围晃荡,想都不用想,一定会被郝云初请到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喝茶了。
“那么,你以为如何?”碧秋钧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从杯子里溢出的丝丝热气将他的神情掩映的更加朦胧。“如你所说,此事郝云初必定是图谋良久,若是匆忙所为怕是不会准备的那么周全。而且极有可能是郝家的计划,而非他郝云初一人。”
“在这时候囤积枪支,恐怕郝家所谋非小。可是要禀明上面?”毕秋玉看向正在沉思的安尘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可,你别冲动,无论事大事小,你都别插手。”安尘靖急忙阻止,生怕他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于他自己不利的事情来。
“安尘靖,你最近可听到什么风声?”碧秋钧放下茶杯,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看向安尘靖。
“没有。只是,上面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处处加强戒备。”安尘靖凝眉细细思考,眼神中忽然绽放出异彩。“你是说,郝云初这么做另有深意。难道,战事将起?”说到这里,安尘靖眼神里露出了担忧。战争,无论于谁,都是不希望它发生的。
“暂时还不能定论。不过,八九不离十。郝云初向来深沉,他办事必定有所指。我等下去柯景然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