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官道回来,来到殷墟城最有名最豪华的客栈——贤聚阁。来的人非富即贵,当然还有些江湖高僧等,聚拢而来的四面八方中,不是出得起钱的贵客就是阁主赏识的贤者。与其说是客栈不如说是堪为一座不失于皇亲贵戚的府邸,各厢房都隔离甚远,且有美丽的亭园池泉作为天然屏障,决不会打扰到前来享受图清静的游人。
只不过,这贤聚阁开业十年,从未有人能受准入住此阁最佳处——天字厢房第一号。而现,第一号终于有人出得起钱又是阁主赏识的贤者——那就是本王我!哈哈!这厢果真华丽娇奢,景象别致与我寝宫不相上下,幔纱珠帘、雅画Jing壁,倒更添得此屋的雅致与缥缈的情趣。
阁主肯定是与我心有灵犀,要不怎知道这就是本王十几年来所梦寐以求的平凡人的闲云野鹤的生活,真真又华丽又清雅又有味道(这屋子一点都不平凡好不好)。可以闲下来玩个痛快的味道啊~~我来了!
扑通——
我一个箭步浸入内寝的水池,虽不及宫里,对我的身材来说却已是可观,砖瓦全由碧玉漆成,一丝隙缝也未留。在略微透点光的昏暗池水里照耀下,折射出点点貌似夜晚星光,再结合天花板上所画的纯白云彩图,相映成趣。这点点星光般的流动的水的反射中仿佛飘浮匀动,在这水池中的享受沐浴之乐的人,只需一抬头,就好像又一处梦游仙境。
早闻此阁此主潇洒不凡实数殷墟第一大财主,今日一见倒觉有些名有虚传,长似一介书生,手无寸铁,面如嫩滑雪肌,修长身影淡淡瘦美,文弱如风,唯一令本王佩服的倒是居然能在殷墟这块穷乡僻壤创造出这么多财富,实在是塞牙缝一般的不容易啊,明明就不是皇族之人,理应不可能富到如此。
自报家名的夏秋朝我微拜之时目几乎不敢正视或旁顾,举动间不像商人该是的样子,却极别致。那时身后不足一足距离的宰相朝我投来细细细长长的眼敛一光,淡淡的谛视仿佛是若有心机。面对这强大不容忽视的银色气魄,夏秋自然也朝宰相恭维一二,柔柔嗓音道恭候大驾多时,蓬荜生辉,听来却是那么激不起一丝波动的死气沉沉。想宰相清方才入阁时趾高气扬,小二掌柜皆笑呵呵的一派奉承,看起来,常来~
……一股幽香在四周慢慢四溢,应该是远近闻名贤聚阁亲配的香料,似有疏解放松心情的奇用。
乌亮的黑发shi漉漉地随意搭在肩上,白嫩的肌、肤仿佛吹破可弹,水珠夹杂冒出滚滚一团的白雾,慢慢朝我裸露在外纤细的肩与上半截背部汇聚、弥漫、扩散……洁净的水打shi了我灵巧细白的手指,这水渍令我想起了刚才的晌午十分的同类质感……真的好累……今日够呛……于是我就这么躺在碧玉色的水池里,倚着池边,睡……若不是宰相嫌我臭,本王应还能坚持一会儿的……
天字厢房第二号
淡淡消散的檀香绕着Jing致刻龙的碧柱缓缓攀上悬梁,正如太师椅上的厢房主人手托白玉茶杯那么漫不经心地自然优雅。椅上的人一身白碧色的长衫更衬得其高瘦的身形,雕刻一般Jing致的脸部线条,还有那一双狭长的凤眼,即使没什么表情也能不经意地撒些扑朔迷离的秋波,还有那淡淡一笑的薄唇,更添得成年男子成熟与优雅的韵味,而此时他也是这般的微笑道,只是,迷人得难以捉摸的眼睛却还透着股邪气的Jing光,让跪在他脚下的人没来由的忌惮。
“怎么样?亲眼看着自己最崇敬的人毫不犹疑抛下你狼狈而逃,滋味如何?”药笙清粉淡迷人的唇放肆地勾起冷酷的笑,眼里泛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脚下被捆成rou粽的人一丝不吭,偌大的屋中,竟寂静的找不到一点声响。
“想来你也该不服气的,竟然被我王糊里糊涂歪打正着的抓住,要怪也是你时运不济,未能比得上我王吉人自有天相的鸿运。”
“哼。”
跪着的人冷冷的哼了一声,可光是这样,他的关节似乎更僵硬了几分,伤口有的已经被粗麻绳缠得重新裂开,使得此人身子越发紧绷,即使头都没有力气抬起片刻,骨气却支撑着他硬从嘴里挤出点词汇。
“你何必,说……这番令人恶心的马屁,殷墟的王,我也领教过了……能力平平,若不是你的庇护,根本就是十颗脑袋也……不够我砍。”
他费力的说完,伴着轻微的喘气,屋里又陷入沉寂。只是这次不开口的换成了药笙清,他俯视的目光盯了跪着的人数久,直到那个人忌惮又愤恨地回瞪一眼。
“你真是差吾王好多。”清把放在手里品尝的茶杯搁下,一气呵成的动作,落在桌上竟是毫无一点声响。
“如果真这么有本事,怎么刚才都没做成呢,要砍脑袋的话,偷袭的你们应该很容易就能办到的吧。”
“呃……”跪下的人有着坚毅有神的眼眸,死死不服输的直视前座之上,却无能辩解。
“哦,轻敌可会要了人的命啊。”清一副了然的神情替他说下去:“你的好主子现在一定也和你一样不愉快,不过,像他这么不讨人喜欢的皇子,身上又带着伤,恐怕很难回到姘国吧。”清手托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