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为了安全起见我基本不出屋,安然有时候会悄悄出去办事儿,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会呆子屋里,我们俩呆在一起的时候会特别安静,这或许是我们以往十年的相处模式。
“程公子,奴才是王大人的人。”
我看了眼前的人一眼,他从怀里拿出信物,我看了看安然,他点点头“王大人可有什么话让公公代为转达?”
“王大人说,慕容夫人难产,小皇子一出娘胎便不幸离世,消息已然在传来的路上了。”
我将一片金叶子塞在那公公手里“劳烦公公了,拿去喝杯茶。”
“谢公子打赏,奴才先告辞了。”
安然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你倒是对谁都大方。”
我转头收拾东西“时间不多了,皇上在这儿也呆了快十天了,只等着消息一到是肯定要回宫的,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我这边也需要收拾一下。”
我估计不出意外,也就这两天我们便要离开。
从哪里开始便在哪里结束,只是,我始终有些对不起苻宏,这些日子,他是真心待我的。
夜深,人静。
果然,不出我所料,王猛动作更快,一早就安排好了马车,只等慕容嫣一生,我们便可以离开。
“公子。”林竟笔直的跪在门外,“林竟有负公子恩情,可是家母年岁已大,身子也不好,林竟实在不忍心让母亲在受颠簸之苦。”
我笑着扶他起来,其实,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内“自古忠孝难两全。”
安然嗤笑“是啊,所以林侍卫这又是何必呢?”
我拉了拉安然“林竟,我理解你的心情,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趁着你母亲还健在多尽尽孝道。”
“公子恩情,林竟没齿难忘。”
我笑着摆摆手“那不过是举手之劳,林竟你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了,我走后麻烦你将这封信交予太子殿下,这里还有些银两是给你的。”
“这我不能要的,信,我一定交到殿下手里。”林竟将银子推回我手里。
我拉过他的手“这是我最后可以帮你的了,也是最后一次命令你,收下!”
“公子。。。”
“我时间不多了,再会!”
林竟是个坚毅的人,他同样也是一个讲义气的人,这份恩情他会一直记在心里,或许有一天我真的需要他的帮忙。
安然拉着我匆匆向前走,我能感觉到他有些不满,其实我是真的无所谓,林竟是个孝子,他父亲去的早,是他母亲一手将他拉扯长大的,他放不下他母亲也是应该的。
我们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为了保卫苻坚的安全,每天晚上都有人轮流执勤,巡逻。巡逻的人士一个时辰换一班,我的营帐是挨着太子营帐的,也就是说离苻坚的营帐也不远,现在离下一班换岗还有一刻钟,侍卫要绕着营帐巡逻到侍卫处去换岗,下一班再巡逻过来,刚好需要两刻钟,这也就是我们的最佳时间了。
王猛让人准备了马车,干粮,我们要直接逃回京城,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么,估计他们也想不到我们会回到京城。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树枝在冰凉的月色下斑驳的映在了营帐上,随着微风不时地晃晃,偶然还会传来一两声狗的吠叫。
我们三人加紧步伐从营帐中间穿过,安然捏了捏我的手“快到了。”
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是否看的见,是啊,穿过前面几个营帐就到了。
“站住!”突然传来一声暴呵,“谁在哪里?”
完了!我心里咯噔一声,便见那人从暗处走来,或许是已经休息了,衣衫有些散乱。
“程初尘!”那人也是一惊,“段随!你们在干什么?”
我看见那人一脸诧异,心一横便拉着安然跪了下来“巨鹿公。”
苻睿更是迷惑“你们这是唱哪出?”
“巨鹿公。”我叹了口气,笑的有些苦涩,“放过我们,好不好?”
苻睿满脸的不置信,踉跄后退了两步“你。。。你们。。。”
“想来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直视他的双眼,“是我对不起太子,但是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放我们一马,好不好?”
他死死的盯着我和安然,这是远处却传来脚步声,我心里一惊,是巡逻的侍卫巡到这里了,安然捏了捏我的手,上前一步“巨鹿公,你我也算相识一场,这一次,算我欠你的好不好,如有机会,安然定当为你肝脑涂地!”
“那边是谁?”
或许是听见这边的动静,巡逻的侍卫向这边走来,我和安然紧紧握住的手全是汗水,苻睿的脸上尽是挣扎,有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我们完了,肯定会被抓回去,只是抓回去之后该怎么面对?现在是非常时期,苻坚连续遇刺,对于我们的逃走,他会怎么想?好在苻睿虽然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下了决定,他抬手搭住自己的眼睛,有些无力的说“是啊,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你们走吧,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