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ye池只是翔龙国休假的行宫,没有设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陈子旺引着泠风平来到临时关押玉笥静的地方——柴房。
吱呀推开的门,惊醒了迷糊入睡的笥静,突然亮起的光线,让他的眼眯成了一条缝。泠风平看到的便是一个迷糊着眼,满脸迷惘的少年。
看到泠风平,少年迷茫的神情一端,大而黑亮的眼中,立时喷出怒火来:“快放我出去!”
“凭什么?”泠风平施施然在侍卫们端上来的椅子上坐下,慢吞吞问。
笥静怒道:“我只是走错了路,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要关我?难道翔龙国的人,根本不讲理么?”
“朕早说过,朕就是理。”泠风平饶有趣味地看着怒气冲天的少年,白皙的脸上被怒火染上层红色,很有趣。
“你他妈是个屁理!”笥静一怒之下粗口都爆出来了,在这里憋了很久,总记着这个身子皇子的身份,说话行事处处小心,就怕露出马脚来。此刻被怒火冲了心,哪里管眼前是什么,冲口便出。
泠风平神色一愕,大概死也没想到天下间竟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一时间竟微张了嘴没能反应过来。
陈子旺脸一沉:“六皇子请自重。”
“你不如让你家主子自重,说什么天下间他就是理?他根本就是不讲理。”笥静也豁出去了,反正是不放人了,干脆骂个痛快。
呛啷一声,一把雪亮的剑已指在了笥静的脖子了,尖利的剑头,压在喉咙口上,冰冷刺痛。笥静吓得立时闭了嘴,关是一回事,死又是另一回事。
泠风平的脸Yin了Yin,唇边随即挂起丝Yin冷的笑:“怎么不说话了?刚才可是牙尖嘴利。”
笥静向后缩了缩头,想避开剑尖,侍卫的剑却如影随行,笥静背后便是柴堆,退无可退,只能僵直了脖子:“你就会仗势欺人,没什么可说的。”
“什么,你既没什么可说的了,那么便换朕来问你。”泠风平淡然。
笥静没出声,只紧张地看着脖子上的剑尖,鼻尖上冷汗直冒。
泠风平冰潭般的眼底掠过丝Yin霾,淡然问道:“玉ye池外,机关密布,阵法严谨,请问六皇子是如果迷路迷进了朕的玉ye池。”
笥静眨眨眼,听得糊里糊涂,“什么机关,阵法?”脑中灵光闪过,大声道:“你的意思是,你泡澡的地方,外面布有阵法?就是什么五行八卦阵之类的东西?”看的武侠小说多了,听阵法两个字,他还是能反应过来的,还有机关,一时间他就兴奋起来,早忘了自己被关押的事实,脑子里只想着终于可以见识到真实的阵法机关了。
泠风平皱皱眉,与纪元对视一眼,不过提到阵法机关,那小子兴奋成这样,真是不可思议。
“朕只听说过凤歧国太子琴剑双绝,倒不知道六皇子Jing通阵法机关,看来凤歧人才济济啊。”
笥静脑子还沉浸在机关阵法这几个字里,仔细回想着进来的情况,没什么异常啊,就是路绕了点,反正是迷了路,自己就顺着路走,有路便走,一走便走到了眼前这个变态皇帝的地盘里。机关更是没见过,难道那些什么阵法,就是一条一条的路?没什么稀奇的么。蓦地脖子上一痛,那剑尖向前刺了一分,笥静立时感觉到一条温热的ye体顺着痛感的地方淌下,吓着小脸一下子便白了,耳边有侍卫厉声喝道:“主上问话,为什么不答?”
“什么?”笥静迷糊。
“一个Jing通阵法的人,怎么可能迷路?”泠风平声如寒冰:“说,你闯入朕的玉ye池,目的何在?”
“谁Jing通阵法?”笥静委屈:“我原以为阵法只是武侠书中编出来唬人的东西。谁知真有,不过,如果你的玉ye池外面真有什么阵法,也肯定不是厉害的阵法,反正我不是懂,但也随便就进来了。”
“是么?不厉害?”泠风平不怒反笑,大袖一展,笥静只觉得身子一轻,眼前景物摇晃,等能看清东西时,自己已处在一处高高的地方,脚下虚空,根本触不到地,强劲的秋风从身边刮过,吓得张口便叫,背上一痛,呼声便断在了口中,再张口时,已发不出声音,哑xue,脑子里只闪过这两个字。
“仔细看着。”泠风平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笥静这才发现,自己是被他带着立在一处假山石上,从他身上发出的森冷之气,比深秋夜晚的寒风还要冷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