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道:“翔龙国国君生辰,各国都会派使臣祝贺,太子殿下便是为此出使翔龙国。”
“哦。”笥静轻轻应了一声,没有接口,秋霜无趣,也便没往下说,收了声做自己的事去了。
笥静恹恹地靠在窗边,窗外树叶已经发了黄,秋风吹过,枯得透了的,一片一片,盘旋着落下。有园子便是这样不好,看花繁叶茂,也看花谢凋零。心绪会随着转。笥静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如今闲的时间多了,竟然也有了感伤。理了理纷乱的思绪,笥静淡淡叹息,太闲了也不好,在现代时,每天为着生计奔波,眼中哪里看得到花开花谢?只有靠冷暖感知气候的变化。
“想什么呢?”一个温和的声音在笥静身后响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笥清。
笥静回头一笑:“秋深了。”笑容轻淡浅薄,大大的眼,迷蒙中透着水气,衬着笥静玉雪般的肌肤,空灵得让人心悸。
笥清的心微微一颤,瞬间狂跳起来,直想将眼前玉一般的人搂进怀里,好好怜惜,抚平他眉梢眼底的忧郁。指尖动了动,终是没敢,强奈住自己的心绪,微笑道:“是啊,秋深了。”
笥静浅浅行礼,“皇兄,请坐。”
笥清拂然:“说过很多次,我来你不必多礼。”
笥静笑笑,唤秋霜进来看茶。秋霜早就看到笥清进来,哪里用笥静吩咐,笥静声音未落,秋霜的茶已奉了上来,灵动的眼在两人面上转了一下后,向笥清福了福便退下了。
“翔龙国国君生辰,父皇命我递送贺礼。”笥清呷了口茶,茶色清香浓郁,知是自己特意送来的好茶。
“秋霜说过了。”笥静陪坐着,淡淡道。
“我请示过父皇,同意你与我同去。”
笥静讶然,不敢置信地猛抬眼,笥清笑得温存。又惊又喜:“真的?!”来了许久,宫墙外的世界一无所知,每日里虽锦衣玉食,心却生生如坐牢笼,如今突然有这样的机会,他当然是喜出望外。
“真的。”笥清笑眯眯看他,笥静的喜悦,仿佛春波漾进笥清的心里,父皇本不太同意笥静同行,自己一再苦苦相求,父皇才勉强同意,这会子看到笥静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他觉得做什么都值得了。
笥静笑逐颜开:“何时走?”
“明日。”
笥静一下子立起来,一叠声唤秋霜:“明日便走,现时该收拾东西了,对了,去多久?要带多少衣物?”
笥清按住笥静的肩:“你什么都不用管了,自会有人准备妥当。”上下打量笥静,笑道:“带上你自己便是。”
笥静点头,笑得兴奋。“好。”
笥清又说了几句话,叮嘱了秋霜几句,告辞出门。笥静目送他离开,刚才空落的心情,突然满满的,再看窗外,落叶也仅止是落叶了,看它们时的心情,与现代看到时一般无异。
无意中扭头,秋霜正立在他身后笑,不由脸暗红:“你笑什么?”
秋霜抿唇:“没什么,主子心情好,做奴婢的也开心啊。”
笥静啐道:“少碎嘴了,我何时心情不好过。”
秋霜扮个鬼脸,“是,主子一直心情好,是奴婢多虑了。”
笥静没理会她,想了想又道:“真的什么都不用准备?”
秋霜道:“殿下都说了,您平日也没什么特别离不开的东西,只惯穿的物事我给您整理出来便是。”
“对了,能不能带福伯一起去?”笥静又问。
“您当是郊游啊,没有皇命,就算是奴婢也不能同去啊。”秋霜撇嘴:“还有,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不能扰了规矩,对阿福您还是改了称呼的好。”
笥静笑:“你口口声声奴才,我也没见你真当我主子。”
秋霜脸一红:“合着您等在这里说我没规矩呢。”脸色一正道:“主子您是好人,可是,奴婢也有句话是不错的,您若真对阿福好,放心里好,口里不敢那样唤,让其他人听了,知道的是主子您与下人亲厚,不知道的,就得说奴才没了规矩,在这宫里,最忌讳便是此,您若肯直唤了阿福的名字,对阿福才是真的好。”
秋霜快言快语一串话,让笥静怔忡了半晌,方点头:“我明白了,你说的是。”
秋霜是笑,福了福:“奴婢逾越了。”
笥静笑着摇头,鬼灵Jing怪的丫头,其实以她的性子,又怎么合适这个沉闷死寂的皇宫。其实笥静不知道,秋霜也只是在他面前这样敢说话,秋霜在宫内这么多年,什么人面前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事,早就修炼成了Jing什么人面前说什么样的话,。若非如此,笥清怎会派她过来照应笥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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