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议事厅,此时的气氛……有些凝滞。
只见花沧雪坐在富丽堂皇的主座岿然不动,十分悠闲地品着香茗。而丁若三则被赶到了左手的末座无可奈何。
「城主大人,全城秩序已恢复正常。还请大人勿再Cao劳,身体为重。」丁若三身旁那穿着青紫长袍一幅书生装扮的文官不爽地看着花沧雪,一面恭谨地如是地报备着。
只见丁若三憨笑着答道:「仲容,不会不会。我没有那么娇贵。」
「大人!」
「小三儿,这人是谁?」
花沧雪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傻人到现在还是一根直肠子,真是急死个人。
「都说了不许再叫我小三儿!」丁若三愤怒地吼道,但是对于花沧雪来说实在是不痛不痒:「他是我的副手,君仲容。说来也真是够呛,我这粗人哪是是当城主的料,要我打架还行,可这套套路路地和别人周旋实在是痛苦死了。好在仲容来了,要不这城主的绝对会撒手不管。」
「君仲容啊!」花沧雪细细打量了一下站着的那人,扭头眼神询问关月风。后者略一点头,道:「若三,你看我们这风尘仆仆的,洗漱休息一番再谈事情可否?」
「哦哦,好!仲容,你替他们安排几间房间;准备些清淡的送去。」
「是,大人。几位这边请。」
「小三儿,那我们先走了哦。你也休息休息罢,看你脸色实在不是太好。」花沧雪起身和关月风并排走着,剑苍玄拉了拉天韶,也跟着走了上去。
君仲容带着几人穿过庭院,又绕过几座花圃,最终停在了一处小小的Jing致院落前。君仲容上前几步,走上台阶时也不知为何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条几近透明的绊脚索。
险险避开的君仲容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支撑住门框站稳了,还未来得及换口气,剑苍玄在示意下一把抓住他,反手一剪,制住了挣扎。君仲容狠狠道:「敢问,你这是何意?」
「只是确定一件小事而已。」
花沧雪略过他披着的长发,果然发现他后颈有两颗淡淡的梅花印。不由凉凉道:「何时起,君家人也这么沉不住气了?」
君仲容闻言一震,很快恢复平静,道:「什么君家人,我不知道!」
「没人逼你承认。」花沧雪耸肩,而后话锋猛然一转,语气立即变得狠厉起来:「你想做什么可不关我的事。但是在行事之前希望你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莫要引火上身就好!」
说罢,也不管望着他们一脸沉思的君仲容,拉着几人分配房间去了。
*****************
「叩叩——天韶,方便吗?」
「请进。」
天韶此刻已经洗漱完毕,容貌也已恢复。见花沧雪推门进来,忙放下手上的粉盒,迎上去问道:「大哥,找我何事?」
「你调的香粉太厉害了,月风试了好些药物都洗不掉。这不,找你卸妆来了。」
「过来坐下吧!」天韶璀璨一笑,招呼花沧雪在镜前坐下。
「燚然没得大碍吧!」
「没事!回里面睡觉去了。」天韶笑笑,道:「两个小鬼大打出手,这不,全累了。」
花沧雪万分同情的看着天韶。他的性子宽容,对于小鬼们的打闹可以一笑带过;若是放在自己,他们早不知道被调教多少回了。而后,想起佘青那小鬼还是自己硬塞过去的,不由有了一丝歉然。
「对了,天韶。那张画像你真是没有一丝线索?」
「嗯。自我十二岁起,每年鸨妈妈都会请京城来的画师替我画图。」天韶细细地散开涂在花沧雪脸上的白色细粉,抽出干净的丝帛一层层慢慢地向下擦着。只见那丝帛所到之处皮肤恢复到了本色,且细腻的看不到一点绒毛。
「那年有发生何事?」花沧雪奇道,对于天韶的过去他还是有些好奇的。花沧雪也曾经是名动一时的美人名伶,无数显贵对其趋之若鹜。可他出身显贵,才名方得便与关月风相恋,确实不若天韶一般只能对现实逆来顺受。
天韶闻言又想起了那痛不欲生的一晚,那绝响的惨叫和狠厉的马鞭声彷佛还回荡在耳旁。他使劲将那龌龊的回忆甩出脑海,道:「确实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不过说说也无妨。十二岁那年京里来了一个大官,硬是买下了我的初夜。后来到了每年秋天,我都必须穿上指定的服装让画师画像。」
花沧雪抱歉地看了眼天韶,后者笑着表示自己不介意。此时花沧雪脸上易容已经除尽,他拍拍脸颊,一方面惊叹天韶的手艺,一方面担忧道:「那现今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这君仲容是敌是友?」
「不知!」花沧雪遗憾道:「君家是个机密的组织,只要有钱可以帮任何人做事,而且这个组织的势力极大,很少有他们办不成的事情。另外,相传君家人脖子后都有梅花印。我和月风知道就这两点而已。」
花沧雪略一沉yin,看着摊在桌上的两块丝帛,又看了眼天韶未着任何妆容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