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舞月一醒,花邀影便察觉,让慕舞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取了一直热着的汤药,叫醒慕舞月喝下。“我……没事。”若不是喉咙干涩,他有一堆理由决绝这碗黑乎乎的汤药,花邀影轻轻在耳边吹了气。
“我更喜欢你意思不清的时候,喂药的方法,更合我心意,说着,唇轻轻扫过耳后的敏感,慕舞月身子一僵,也了解花邀影话中的意思。伸了手,端过药碗,一口将乌黑的药汁吞入。苦涩的味道顿时在味蕾间化开,呛得他不住的咳嗽。
花邀影连忙轻拍他的后背,帮他抚顺气息,又取了蜜饯,驱赶口中残留苦涩的药味。慕舞月仍是记恨着花邀影,为什么每个人都逼他吃药,是药三分毒,这些古人难道每一个明摆这个道理?或许,根本就想用这些药折磨死他算了。
“本想带你去木渎山庄,那有些热闹的事,可你这身子存了不少病根,若是不吃药,只能静养,怕就赶不上。我吩咐下去,就在这静养些日子,木渎山庄,就不去了,武林大会……”花邀影这话还没说完,慕舞月就跳起来,嚷嚷着自己是健康宝宝,身上穿的少,鼻子一痒,连打两个喷嚏。
言辞的可信度,自也所剩无几,缩回被子,尴尬的撇撇嘴,虚张声势的咳了两声,也不过是垂死挣扎,没什么说服力。“你先好好休息,星缀熬好了汤药,好好服用,过两日若是好了,便去木渎山庄。”花邀影投了鱼儿,无非是让慕舞月心甘情愿的喝药,这么三天两头的想办法哄他吃药,确不是什么好差事。
关好了门,让慕舞月好好休息,转身叫了修罗,随他入了房间。
吩咐修罗随他去,安排一下日后的事情。慕舞月缩在被子里,打了哈气,又生出几分倦意,慢慢陷入梦想。梦时断时续,无数的人影晃来闪去,分不清何人来了又去,去了又归……错乱的梦,如同复杂的尘世,不可追问的原由,冥冥自有天注定,挣扎过,努力过,改变不了随波逐流。
一身的汗谁浸透了身上的内衫,起身,倒了杯水,驱赶残留的睡意,记不清究竟,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仿若远古的记忆,纠葛心碎的记忆,仿若陷身其中,有仿佛旁观者。不论何身份,皆不愿忆起那段太过古老又沉重的记忆。
科学论断,人脑在睡梦中也不会休息,所以人才有诡异莫测的梦境,或是最恐惧的,或是最脆弱的,或是无边的幻想……梦中有根据,他这么明奇妙的梦,大概来于这诡异的生活。换了干净的内衫,披了外袍,推开窗子,熠熠生辉的银河璀璨,不论人世如何迁移,这星空自有他们的运行轨迹,千万年更迭,唯一不变的,便是天上的明月。
“这时令,夜风如刀,若是睡不着,陪你下盘棋。”花邀影自他身后关了窗子,握了冰冷的手指,拉至桌旁,摆了棋盘。慕舞月缩入衣袍,想起?岚那吃得亏,他对下棋都有些怕了。“真下啊?”他都输怕了,一局棋,输上十余子,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输上六七十字,到了最后,死活努力,也才能勉强输上十余子,这还是难得的侥幸时。
黑白落定,纵横交错,时空交叉,风云涌起,围追堵截,或是舍而得。一局落定,慕舞月对自己的棋艺稍恢复点信心,赢了不少子,抬头堪花邀影的脸色,打哈哈般撤了棋子,说着重来重来。这花邀影脸色才Yin转晴,暗想他若如?岚般赢个几十字,花邀影一定‘拍案而起’,说不定还要杀了他再鞭尸,手下积德吧。
有意让花邀影些,却发现,花邀影的棋艺,真的是,很烂很烂。下到第三局,慕舞月真的忍无可忍,哪里管他花邀影什么阎王脾气。“花邀影,你学过下棋没有,你的棋艺简直臭到极致了。”话是说痛快了,看花邀影的脸色,那叫一诡异,简直是龙卷风的前兆。
“也不是……是……就是……”舌头打结,他可怎么挽回啊,不巧进来送药的星缀,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门边上尴尬得恨不能化作隐形人。“棋艺不好没关系,这个,剑用的好就行了,行走江湖,用不着下棋,哈哈……哈、哈……”这笑比哭还痛苦。
说了句早些休息,花邀影便起身离开,他这一走,慕舞月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呼吸都顺畅几分。星缀一脸的吃惊,伸手捏了捏自己,疼证明他没做梦,没做梦,那方才的一幕是怎么个剧情?
方才走出去的真的是他们那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君,化身索命修罗,一夜间,将东昌金家上下一百五十六口,全送入地狱的魔君么?那个随意便惹起血雨腥风,杀人如宰西瓜般,无所谓,手段残忍,无数江湖人世听其命,便吓得肝胆俱裂的魔君。
“慕公子,您的药。”原来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连魔君也一样,逃不过情字束缚,或许他真的有希望,得偿所愿,只可惜,这样的人,注定香消玉损风华正茂时。
200X年9月8日
阳光普照的初秋,日光散漫,即不热情也不冷淡,给你足够的舒适,丝丝扣人心弦的微风,吹得你那叫一舒服。他风天鸣语录里所有高级的形容词,今儿一起用上,还好慕舞月没听到,不然非翻个大白眼给他,说他狗屁不通,给中国人丢人,连金发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