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安陌听到隔壁凳子倒地的声音,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没办法,安陌前世睡眠质量很不好,一向浅眠,虽然换了躯体,但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随后他听到隔壁闷哼了一声,只听见有人开始在对话,具体讲些什么,安陌毕竟不是什么习武之人,他听不清楚。但安陌隐隐约约意识到是什么人缠住了慕安晟,这似乎是一个机会。
只听见隔壁门被打开,听见慕安晟压低了声音:“慕容言,我们出去郊外说话。”“怎么,晚上你似乎顾忌着什么,不会是藏了什么美娇娘不让我知道吧?”一副磁性的嗓音带着玩笑味,慕容言见慕安晟一副“你继续废话我走了”的看着自己,低低笑了几声:“好吧,谁让咱是哥们,走吧,反正你也逃不了我的手掌心。”
“时也,命也,天助我也!”安陌又等了半晌,见完全没有了动静,悄悄打开一道缝,看看了周围没什么可疑的,才蹑着步子小心走到客栈门口,轻轻下了门栓,待到自己走出客栈,看着空旷的大街,才舒了一口气,发现自己掌心已经被自己指甲掐得生疼,但眼底的笑意是盖不住的,安陌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阿弥陀佛,大哥,你保重,小弟我先走一步。迈着轻盈的步子,随意选了个方向就走。
夜晚并不是代表沉静,也表示另一种繁华的苏醒。安陌随着喧闹声走去,只见几艘画舫停在河里,花灯朦朦胧胧,整个画舫充满挑逗暧昧气息,安陌倚在桥边,看着这些华丽画舫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以前上学时候看的朱自清先生的那篇《桨声灯影的秦淮河》不记得别的,独独记得最后那么几句:黑暗重复落在我们面前,我们看见傍岸的空船上一星两星的,枯燥无力又摇摇不定的灯光。我们的梦醒了,我们知道就要上岸了;我们心里充满了幻灭的情思。安陌颇具玩味地念了一遍。
看着水面映出黄晕色的灯光,周围的喧闹似乎不曾存在,那么多人,却依然只感觉到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安陌再次恍惚:大千世界,我要的是什么?心里空荡荡的,就像前世无论在何处都找不到归属感,以致最后吃安眠药自杀。这些神情全部落在远处一双眼眸里面。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想请你过去小酌一杯,不知能否赏光?”一藏青劲装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安陌面前,安陌一怔,反正无处可去,嘴角逸出点点笑意“有劳了”。中年男子很满意安陌的配合,抱拳说了声“请”,带着安陌上了一艘画舫。
一双骨节分明的玉手撩开船中间一层粉纱,明明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偏偏充满让人无限遐想意味,出现在安陌面前的是一偏偏少年郎,长眉若柳,一双细长的桃花目,白皙的皮肤衬出淡粉色的嘴唇,一身红袍更是让他充满妩媚之态。安陌突然觉得欣慰了,有人长得比自己还秀气,忍不住“扑哧”一小笑。那男子挑挑眉头,带着一副洞悉后头痛的样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脸蛋,我也没办法,在下云御,见公子一副无聊之态,冒昧邀请,失礼了。”话说的很诚恳,面上却不见得多少诚意,安陌也不以为意,“在下安陌,直呼便可。”
云御向那中年男子点头示意:“钟叔,麻烦吩咐下去,再重新备下酒席。”“是,公子。”说话间向安陌抱拳示意自己离开。
云御那双桃花眼笑眯着:“那我就不客气了,就称你一声安陌了,既然如此,安陌就叫我云御便可,免得显得生分,我已经叫钟叔备下酒席,等下安陌可要赏脸喝上几杯。”安陌心里诽谤:我们有什么情分可言。面上不露分毫:“云御,不知道安陌何德何能,居然会让云御在见到我第一眼就邀请我来小酌?”而且,你的那双狐狸眼怎么看怎么不简单。云御示意安陌做下,自己慵懒地靠在躺椅上,这你不礼貌的举动,却无法让安陌生起气来,反而觉得云御率真的很,云御半眯着细长的桃花眼:“没有啊,因为看见安陌那恍惚的神情,就觉得一阵心疼,好生的寂寞,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就不自觉让钟叔请你上来了。”淡淡的声音,透露着相同的思绪。有那么一刻,安陌觉得自己通过另一个在呈现自己。
安陌没有搭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见云御笑道:“相逢就是有缘,何须想这么多。”
安陌象征性点点头。不过心里的疑惑只多不少,他从来不相信这些,一眼之缘和一见钟情一样可笑。若是云御是有害人之心,安陌也无所谓,反正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活着,自己再是自杀死去,对不起原主人,要是死于他人之手,就没办法了。
白玉杯,清冽酒,甘醇的香味,安陌抿了一口,入喉感觉细腻而有一股清凉味道,没有一般酒的辛辣,反而有点沉静的年岁沧桑。安陌轻晃手里白玉杯,转着杯子,不时和几口。云御一仰头干了手里的酒:“安陌。这酒滋味不错吧,是我朋友自己酿的,可是难求的很啊。今晚我们要好好喝一场。”安陌举起酒杯,挑眉示意,一口喝下。这个云御倒也有几分意思,“安陌啊,你跟我去游山玩水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喜欢你啊,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要不,不就从了我吧,本少保证你不会失宠的。”安陌慢悠悠地回了一句:“我们两个,看脸蛋的话我似乎更适合说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