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南竹谦望向房门的方向。“进来。”
任晓杰推开房门,匆匆走了进来。
“月,听空桐说你病了,不要紧吧?”
杨靖澜笑道:“我哪有生病这么夸张,只是太累而已。”
“萧公子,你也太乱来了,哪有人卖艺累得晕倒的。”素和筱烨在一旁插嘴道。
任晓杰讶然。“卖艺?月你竟然。。。你需要钱向我借就是了,何苦这样呢?”
“。。。对不起。”杨靖澜垂下眼帘,“我只是,不想践踏自己的尊严。”
任晓杰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处处都会为他着想,他要什么都会给他。但,这个“他”,是萧伤月,不是杨靖澜。
而且,任晓杰忽略了杨靖澜最看重的东西——尊严。
尊严,是他给不了的。
“该道歉的是我才对。”任晓杰道,“你瞒着我。。。也是应该的。”
杨靖澜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喉咙一阵干涩的疼痛,咳嗽了几声。
南竹谦正欲将桌上的茶杯拿给他,却被任晓杰捷足先登了。
“喝点水吧。”
接过茶杯,杨靖澜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笑容。
注意到南竹谦敌意的目光,任晓杰并没有畏惧,而是用毫不屈服的眼神与他对视。
当素和筱烨收拾好药箱,抬起头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景象,不由笑出声来。
“哈哈。。。。楼主,右护法,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比谁眼睛大吗?”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素和,你照顾好伤月。我和晓杰有些事要谈。”南竹谦撇下话,离开了房间。任晓杰迟疑了一会,也跟了上去。
素和筱烨纳闷了——他们这是怎么了?
“你和伤月是什么关系?”
任晓杰微微一笑。“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你说我们会是什么关系?”
那语气,像是在向南竹谦炫耀。
“你喜欢他。”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彼此彼此。若是楼主对他没有意思,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任晓杰的话中带着讽刺的意味。
南竹谦冷笑。“要是伤月知道表面上温柔亲切的任晓杰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会很伤心的。”
“他不可能会知道的。因为这样的我,只有在敌人面前才会出现。当然,也包括情敌。”任晓杰回敬他一个冷笑。
“我看伤月对你客气得很,根本不像是认识了十几年的人。”南竹谦刚才看得很清楚,杨靖澜对待他的方式与其他人无异。
任晓杰收起笑容。“不愧是楼主,说话一针见血。月他在一个月之前失去了记忆,什么都忘记了。”
南竹谦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么说来,你完全没有向我炫耀的资本。”
“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恢复记忆的。他一定会想起我的。”任晓杰的眸中有着坚持。
“但在那个时候,他的心已经属于我了。”南竹谦道。
任晓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果你不是认真的,我劝你就此放弃。你玩弄别人我不在乎,但你伤害月的话,我不会给你留全尸的。”
“你放心,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南竹谦说罢,笑着看向下方的车水马龙——就如一年前他登上楼主之位,傲视群雄一般。
他有绝对的自信。
一曲《青玉案》终了,满堂的喝彩声让疲惫的杨靖澜有些欣慰。再怎么说,辛苦还是会有回报的。
酉时。杨靖澜走出乐坊,却在拐角处被拦住了去路。
是乐坊里的琴师文宣。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群青年。
“你拦着我干什么?”杨靖澜心中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新来的就是不懂规矩。萧伤月,你敢抢我的风头,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杨靖澜明白了。这个人是在嫉妒自己。
“我没有抢你的风头,是你技不如人。”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文宣拧起眉。“居然还敢嘴硬,看来我不让人揍你一顿是不行了。”
杨靖澜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打架,因此从小到大,每次和别人打架他总是输。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不去招惹别人。但对于这种主动找上门来的挑衅行为,他是不会退让的。
“怕了?”文宣得意地笑了,“这样吧,你给我跪下磕个头,答应我从此不在乐坊出现,我就饶了你。”
回应他的是一记有力的直拳。
“啊!”文宣冷不防被他打倒在地,半边脸颊都肿了起来。“该死的,给我揍他!”
杨靖澜也没想到自己会主动出手打他。而且刚才那一拳的水准,超出了他的想象。是这个人太差劲,还是自己变厉害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攻击别人。他不允许自己的自尊心受到这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