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醒来的时候双手还被一副手铐困在床头。他挣了挣脚。那边也毫无疑问地动弹不得。
于是艰难地转过脖子看了看脚踝上的皮带,雨夜嘀咕了一句,“那一抽屉的带子原来还可以这么用。”
浩英宣已经不在枕边。
这是林•雨夜的假期,但不是浩英宣的。
动了动腰,从尾椎骨一端传来的酸痛让雨夜脸上的汗毛集体立正。
“难道就这个样子等到他回来?”林•雨夜那颗被一夜情欲搅浑的脑袋开始思考一些比较实际的问题。
“主子醒了吗?”门外一个清丽的女子声音悄然响起。
林•雨夜因为那个“主子”的称呼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尴尬地看了看自己只被一角毛毯盖住重要部位的裸体,雨夜很不情愿地回了一句,“他上班去了。”
门外的女子停了一会儿才道,“我叫笑笑,是陛下留下来照顾主子的宫女。”
缓了半天,雨夜突然弄明白原来那个女子口里的“主子”不是指浩英宣而是他。雨夜深吸了口气,终于问道,“你是从清都里来的?”
“是。昨天半夜,陛下下令调过来的。”
半夜?那是在他睡过去之后的事咯?
雨夜很无奈地晃了晃脑袋。
门外的笑笑恪尽职守地继续请示道,“主子如果醒了的话。笑笑就进来服侍您梳洗吧?”
呃?!
雨夜大惊,急忙道,“别。我自己来。你别进来。”
门外的笑笑想了一会儿大概猜到了雨夜的情况,于是道,“主子不必困扰。陛下既然从清都调了我来,意思就是等于领了主子进了自家的门。清都有清都的规矩。主子还是早一点习惯比较好。况且,主子现在这样别扭着恐怕对自己身子也不好。笑笑告罪,这就进来了。”
雨夜在笑笑说这一长串话的时候基本已经冷静下来。
这个宫女是皇帝半夜调过来的。
这个宫女是皇帝从清都调过来的。
这个宫女是皇帝调过来伺候私宅,或者说是伺候皇帝本人以及皇帝的枕边人的。
从这样三点出发考虑,雨夜对笑笑的评价就是“心腹,老资格,聪明”。在军部曾经有幸见识过皇室家臣的飞扬跋扈,雨夜自知现在的自己恐怕根本无力反对对方的行为。
何况那还是“清都的规矩”。
雨夜尽量保持坦然的态度注视着笑笑打开房门。那是个面容沉静,脸带梨涡的女孩。进来的时候,笑笑两手端着水盆,臂上搭着毛巾和一个小篮子。
脚步跨过门槛的时候,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惊讶被笑容代替。
笑笑放下手里的东西,变戏法一样从篮子里摸出钥匙解救了雨夜已经麻掉了的手臂。然后她花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来解决某位专家结的绳结,总算把雨夜的腿也解放了出来。
雨夜把两手臂摊在枕头上,身子也不挪动。倒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笑笑在此时发挥她的作用。很麻利地兑好了温水,笑笑把微shi的小毛巾折成条搭在雨夜略略红肿的眼皮上。
雨夜的脸微微一红。他只能在心里痛骂某只不知节制的禽兽。
闭上眼,雨夜决定去享受而不是抗拒这种“专业”的服务。
笑笑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水果。雨夜发誓他从来没吃过那种玩意。虽然很想弄清楚是什么,不过,果子刚进嘴就化水淌进了喉咙。
“这是遥水进贡的米枝。太医院也会用来入药。据说治发热引起的喉咙干涩红肿特别有效果。昨天临走的时候御主让捎带上的。”笑笑一边用大毛巾热敷着雨夜的手脚,一边解释着。
“御主?是谁?”雨夜对这个古老的名词很是好奇。
“御主长河,也是陛下的人。”笑笑开始为雨夜按摩手臂和双脚。
雨夜显然被这个答案噎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个所谓的“也”是大有文章的。
“他的宫里,有多少个人?”雨夜小心着自己的措辞,希望不要被对方直接以沉默的方式拒绝掉。
“二十三个。没算上您和御主。”笑笑的回答毫不犹豫。
因为这样的毫不犹豫,雨夜开始有点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他大概是没法全身而退了吧。
雨夜苦笑着挪了挪身子。总算手臂、肩膀,连带着腿脚已经恢复了点知觉。
“清秋,你是我的人。所以我首先告诫你:放下那些正常人的尊严和lun理纲常。我才是你所有的准则。”
林•雨夜无力地倒在凌乱的床上。他优秀的记忆力和理解力在昨天可能不一定管用,但是,现在属于他的智慧已经运行。
“现在朕告诉你你可以做的事。首先,朕允许你称朕为‘皇帝’。以后在正式的场合这是你唯一可以叫朕的称呼。”
说了一声“得罪”之后,笑笑温暖的手开始往雨夜更加私密的地方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