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英宣按照惯常的时间下班。
乘着专用电梯一路下到地面,浩英宣默默地扯掉领章上的微型通讯器。
下了班,时间就是自己的。趁着还能在外面逍遥个两三年的功夫,他得把诸多的人生乐趣一一尝过。
不过,哪来那么多的闲暇时间啊……
浩英宣长叹一声。私人汽车登入口已经停好了他的车。
为了不违反交通规则,车子被强制设置在自动驾驶的模式。这是长河的意思。在上一次浩英宣飙车捉拿犯人撞断了两根肋骨之后,长河一反常态地坚持了这项要求。
浩英宣一向不怎么习惯违逆长河的意愿。况且那次,长河是跪下求他的。
长河的膝盖大概只和地板接触了一秒钟,浩英宣就拖起他缴械投降了。
坐上车子,浩英宣开始想念长河。
那个人比他大了五岁。在浩英宣开始记事的时候,他的身边便时时刻刻围绕着长河的身影。最开始的时候,他是他的内侍官。从早上醒过来喝第一口水开始到晚上最后一丝灯光消失,长河永远站在离浩英宣最近的地方。
浩英宣觉得他对长河的感情除了尊敬和依赖再无其他。直到十七岁懵懂初恋,接吻的时候女孩居然喂了浩英宣一嘴巴的口水。就地吐了个痛快的浩英宣怒气冲冲地回到潜邸,一进门口就看到盛夏晴空下的长河蹲在门边上的花坛里,赤着足在整理花儿。
略略错愕的长河抬起头看向浩英宣。嫩红的薄唇微微张开。额上的汗忽地滚下来,挂在微翘的上唇上。
浩英宣绝对是被长河那样子刺激到的。他扑过去按倒了长河,然后用自己生涩的吻反复蹂躏身下那人的唇。
长河在呆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始挣扎。嘴巴里面发出抗议的声响。
浩英宣承认那次确实粗暴了点。流连于纯粹的生理刺激,他始终没有放手。以致端着水盆无意闯入的一个侍女吓得尖叫一声,扔了手里的东西就跑。
后来,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浩英宣却像是犯了错一样开始躲着长河。浩英宣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夏阳把他叫去宁远阁,问他晚上第一夜侍寝要挑谁。夏阳的意思是如果浩英宣自己说不准那就由他来定。至少要找个有经验的。对夏阳来说,给浩英宣找初夜的侍寝之人,不过是要教他一些必要的房事,再无其他,
所以,夏阳说得很轻松。
说完之后,夏阳却发现浩英宣居然黑着个脸在瞪他。
“非得要么?”浩英宣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夏阳奇怪道,“你难道不举吗?”
别说是浩英宣,连坐在一边喝茶的冬蛇都差点喷了。
浩英宣的脸色当场绿掉。在十七岁尝过接吻的滋味后,浩英宣再没和其他任何人有过口腔上的接触。他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对情事不敢兴趣了。尤其是在偶尔进宫看到长河的时候,他更加诚惶诚恐。
难道说是因为长河吗?
浩英宣一直在心里思考过这个问题。对于长河的感情,他觉得已经不能单纯地用尊敬和依赖来描述了。虽然很想直接弄清楚,但是……当眼前摆着一个几乎可以说是绝好机会的时候,浩英宣却有点退缩。
这道理好像“近乡情怯”一样。
当然如果躲不掉,浩英宣仍然希望自己能掌握主导权。他咬咬牙,道,“我要自己挑。你别插手。”
“所以,你到底要谁?”夏阳理所当然地接下去,噎得浩英宣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长河。”
夏阳自然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事。
这是个傻子。
夏阳撇了撇嘴,顺水做人情,道,“好。晚上送你那儿去。”
浩英宣在车子里长叹一声。他和长河之间的感情是在那一夜确定下来的。抱着熟悉的身体快乐地释放过原始本能的浩英宣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一直在迷恋长河的事实。
不过,林•雨夜嘛……浩英宣揉了揉眉心,颇觉无奈。
那个人,他说不准。
八十岁登基大典后的一个月里,浩英宣除了宣布了长河的册封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动作。朝臣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而夏阳索性再次用那句“你还是不举吗?”来打击浩英宣那小小的脆弱心灵。
丫的。我就是不想被那群人当解决生理问题的工具而已。
浩英宣黑着脸扪心自叹。
那种被每天几十道求婚呈表折磨的假期,浩英宣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要了。
怀抱着这样或那样错综复杂的心情,浩英宣在雨乡的劝诱下参加了战神号上每年一次的成人典礼。凑巧的是那次典礼正好在他登基大典的下一天。
在雨乡还是浩英宣的军事导师时他就表现出和其他帝师不同的气质来。时常带着未来的皇帝学生逛酒吧,彻夜狂欢。而浩英宣也就是在雨乡的带领下慢慢体尝到俗世的生动味道。他那寻欢作乐的快乐至上法则可以说完全秉承了雨乡那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