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刻起我开始变得伤感,变得郁郁寡欢,我不再上朝,【琴心阁】里陈列着雪凤和司国安的两具尸体,我已经三天没有离开过,任谁来都不开门,变得烦躁。后来有宫里传出“王上疯了”的消息,只是原因不详。
窗外开始下雨,滴滴答答地落满了一地,池边叫不出名字的花静静地开放。雨点打落在窗边溅shi了雪凤白洁的羽毛,变得一团chaoshi,凝结住的血ye被打落的雨滴冲散。
“咳咳”我听到有人在咳嗽,回头一看竟发现司国安坐在了床头,先是把我吓了一大跳,然后又惊又喜“你醒了?你没死啊,哈啊哈你没死……”我变得语无论次。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且不由他听分明我便开始察看,被重度腐蚀的伤口已经愈合,周围开始长出新生的皮肤,那个被刺穿的皮肤形成的针孔已经变得若隐若现。
“王上……”司国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床边洒落着干掉的血迹,自己的衣服被扯开凌乱地散落一地。
好吧,看到这样的状况便让人不得不瞎想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别误会,我只是为了救你…。。”我一脸欣喜。
司国安向窗外望去,书案上放着一只白色的东西,旁边还有血红的颜色,“雪凤……”司国安惊呼出口,呆滞几秒钟之后便扑通跪倒在地“王上……”是的,他哭了,冰山脸哭了。
原本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一个亡命之徒承蒙先王错爱才进入宫中,先王传位给辕欣时让他恪守王族秘密,然后被武相司知道了真相,假意拉拢用金钱权利相引诱,实则让自己说出秘密,然后因为自己死死不愿说,武相司碍于他是朝中老臣又是【图书院】侍郎且这个消息并未让新王知道才没有动手除掉自己,自己老早知道原来的侍童已经被武相司杀死,这些侍童都是武相司的人,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又怎能与那些人斗,一直隐忍至今,想着有朝一日时机到便将真相告诉新王,可是新王那天来的实在不是时候,若不是新王以“你背叛我”相逼自己也不会说出秘密。本想着中了那一针后自己就死了,竟没想到被新王救活了,那雪凤是紫焰国神兽,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又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能寻得这至冰至Yin之物?离开了麟虎的王又遭受了怎样的罪?武相司难道兵变了么?那么他还是王么?不,他是王,他在我眼里永远是王。
“诶,你怎么哭了?快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你死了,这样的话我的努力就白费了,雪凤也白死了。”我扶起他在一边做好,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一个原本以为冰山不倒的人在这一刻竟哭成了一个泪人。
“王上,武相司兵变了么?”自己很不想问这样的话,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问,这关系到整个麟虎,更是为了报答先王的知遇之恩。
“没有,这几天我一直在寝宫,他们以为我疯了呢?”我说,帮他拿了身干净得衣裳。
“疯了?”司国安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看看这一地杂乱不就知道了。”我指着地上的破灯碎纸说道。我始终没有告诉他这个雪凤的事情,他也没有再问。
我本想把死去的雪凤在土间埋好,可是司国安的事情到提醒了我,他现在回【图书院】是不行了,这几天武相司应该已经知道了图书院的事情了,也知道司国安中了一针,所以与其埋掉雪凤,倒不如说是埋掉那个已经死去的司国安。我把司国安留在寝宫也不是个办法,早晚会被武相司知道,但这是我睡觉的地方,让这么一个美人住着我晚上怎么过?于是便让他办成上回屈死的小太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更安全,也更容易把故事说给我。
那天晚上我听了整整一晚的故事,没有让他走,反而让他说在我床头的另一侧,整个故事他说得声泪俱下,而我像是听一场大戏,反正先王又不是我真正的父亲。我真正的父亲现在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了呢。
他说“为什么王上听了这个故事还能笑得出来?”
我说“故事已经发生了,我还能怎么办?为了故事的过去或者故事的凄凉去嚎啕大哭?我现在除了这条命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了,说得没良心点,武相司若真想做这个王,我便给他就是。”
“王上……”司国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这是先王留下的基业,这个江山只能姓辕,不能姓武。”
“我管他姓什么,只要这个做王的人他对这个国家的子民好,只要麟虎百姓安居乐业就好。”我翻了个身,“倒是你,我好不容易救活的人,你可不能被武相司夺去。”我邪邪地笑到,经历了生与死的诀别,这个被我一声“背叛”吓坏的人终于成了除梓末之后的第二人走进了我的心里。
“王上……”
“老是叫我干什么?要叫就叫我柒华……”想起了那个世界的名字。
“柒华……?”
“嗯?”
“王……”
“叫柒华…。。或者柒柒。”
“柒柒……?”
“你陪我去趟【麟虎潭】吧。”我说,把玩着手中兽骨做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