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片花海,已经入夏,这里的花却开的正艳。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大概是最合适的形容了,这里住着一个圣僧。
而这诺大的国师殿,就是一座空寂的寺庙。
微风拂过,整个国师殿下起了花瓣雨。
国师今天难得没有睡觉,一蒲团,一壶茶,一柱香,一把琴,在殿门外台阶上弹琴。
弹了整整一天,直到日落西山。
天边的晚霞把大地映照得红彤彤的,瑰丽的色彩让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梦幻。
花海尽头走来一个人影,晚霞把他那一身纯白照得红艳艳的,加上飘散的花朵,这是一个婚礼现场,而那乐曲,就是伴奏。
“和尚要不要嫁给我?”来人背手站在国师面前,松了束缚的华发随风飘散,满脸都是甜蜜。
“不要行不行?”
“当然不行。”
“去哪儿?”
“天涯海角,只要有你。”
“那不要你行不行?”
“不要我,谁敢给你暖床?”
。。。。
景王朝的皇帝于今天午时逝世,因其膝下无子,皇位便由其弟继承,除了位置换了一个人,其他的一切都没变。
老百姓照样过日子,这件事只改变了四个人的命运,除去那两个人,剩下的就是纪年和王爷遗落在外的儿子。
纪年要被接去京城。
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儿子又没找到,他就是下一任皇帝无疑。
纪年失踪了,就在皇帝派人来接他的时候,大家才发现他失踪了。
这下皇帝又得让人画一张画像给搜救队伍,皇帝很心烦。
“多久了?”纪年回头问零星,他很饿。
这已经是第二天,他们从房间掉到地洞里的第二天,不知道走了多远,就靠洞顶的钟ru石上滴下的水洼里的水过了两天。
还不知道那些水有没有什么有毒物质。。。
“好像又转回来了。”零星指了指特意在地上留下的印记,很沮丧。
纪年觉得这里的空气好像变得更加的稀薄,让他开始喘不过气。
“那个房间你住你这么久,也没发现有机关?”零星觉得有点奇怪。
“不是说了别碰我的床头柜,是你自己硬要去弄的。”纪年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孩子,在埋怨同伴犯了错,连累自己。
纪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机关是他那位娘亲弄的还是纪家上任当家弄的?
不过,不管是谁,他们都应该知道才对。
一个住在那里,一个床头柜,太明显。一个是一家之主,那么大动静不可能不知道。
也许是最后的退路?
那就应该有出路。
还要很明显,不然逃的时候怎么找路?
那到底在哪里?
还是说为了避免被追上,设计越复杂越好?
那应该在正常人想不到的地方?
零星发现少爷总是喜欢盯着某个东西发呆,就像要把那东西看穿似的。
这是纪年的习惯,他思考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发呆。
“难道少爷要把这地看穿不成?”零星估摸着少爷已经这样做一刻钟,眼睛都没转过,要是再不想办法,他们就要在这里“落叶归根”了。
“对啊,其实墙才是路,这里这么多的墙,只有三面是完全石壁,其他的都是碎石或是沙土堆积而成,我们一直在这里转圈不是因为走错了,而是这本就是一个没有出路的迷宫。”纪年突然想到一个关于弥诺陶洛斯迷宫的传说。是一个王子靠一个爱他的公主给他的一团线走出迷宫的传说。既然明面上没有出路,那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没有指路灯,那就要造一个出来。那么,在一个怪石嶙峋的山洞里面,怎么样才能弄一条自己人很容易找到,却又不被人察觉的出路?既要很明显,又要不走寻常路?
“把那三面石壁当成路,那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了?”零星好像明白了纪年的意思,“那入口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纪年起身,搬起一块石头,砸向身后长了青苔的石壁。
“我刚刚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一片的墙体特别shi润而又不像别的地方那样光滑?”
“因为其他的后面是石头,而这一片的是土。”纪年看着被砸开的洞,心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死在这Yin暗chaoshi的地方了。
“赶紧走啊!”零星看到纪年又坐回去,有些不解。
“这洞封闭太久,里面没有空气,进去走不远就会晕倒。”纪年起身,找了几个深一点,干净些的水洼喝了很多水。
“最好多喝点水,里面应该很窄,会产生水洼的可能性很小,我们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别还没出去就渴死了。”纪年感觉自己把水当粮食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浮肿,为了防止感冒,他已经两天没睡过觉,他很怕自己会晕在出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