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夹着小小的冰雹打在风雪中行进的四个小黑点,阮偌和沈竹青出城后,见城外竟然站着墨兰还有消失已久的月珀。墨兰一脸你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的表情朝着阮偌,他又气又笑。
墨兰不会是司墨派来的人,阮偌的第六感告诉他。
但是月珀的出现就很突兀,特别是那类似于崇拜的目光对着阮偌的时候,他脊背一寒。“好久不见啊,月珀。”阮偌打了招呼,月珀牵着马上前一步想要说话,沈竹青插嘴道,“这里并非叙旧的地方,等到了下个城镇再说不迟。”
一脸温暖如春的笑意和现在的场景格格不入,月珀的神情值得推敲,一脸我欠你的钱已经还了别来讨债了。可终究还是妥协了,“那好吧。”
四个人就在风雪夜下赶路,一路下来的奇景到是不少,不少纤细的树枝都结冻成冰,千姿百态的形状,还有的大树上,雪掩埋了全部树枝,好像千百梨花同时盛开的妙景,但是枝条承受不住很快就断了。
阮偌不是有看风情的闲情雅致,而是大腿内侧痛的实在厉害。上次骑马只是小打小闹,这次就算穿着厚棉衣皮肤,马鞍的坚硬程度也超出了阮偌的想象。一路颠簸着,皮肤与马鞍接触,只盼着别出血才好。
气温太低,一出血估计就和衣服粘在一起,到时候处理起来就很麻烦了,痛还不说,那血rou模糊的场景想想阮偌就反胃了。
“还受得住吗?”墨兰时刻注意着阮偌,知道他没怎么骑过马,这样子已经很勉强了。
“还能撑一会吧。”阮偌大声回她,风刮的厉害,说话不大声,根本听不见。
一直在前头的沈竹青拉住缰绳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也减速停了下来。“上在下的马吧,另外一匹就劳烦月公子牵着了。”阮偌还想抗议,但自己的情况也不容许他闹小脾气。
一下马,两条腿一软一头扑在雪地里。马上的三个人都低声笑起来,阮偌把脸从雪地里抬起,吐出嘴巴里的雪,摇了摇头抖落多余的雪子。离他最近的沈竹青朝他伸出手,笑容里散发着星光的灿烂。
阮偌站起身,别扭的把手放在他手中,沈竹青一使劲就把阮偌拉到马上,坐在自己的前面。“我还是坐后面吧。”被人这样子环抱,阮偌不自在。“你以为时间宽裕吗?”他淡淡的一句就把阮偌的嘴巴堵上了。
雪夜赶路又开始了,虽然坐在前头,可是风雪很少再打在阮偌的脸上了,沈竹青宽大的斗篷替他遮了不少,身后一堵温热的墙传递来的温暖,让阮偌的眼皮子打架。
“累的话,眯一会吧。”
是不是错觉,阮偌总觉得沈竹青离开了皇宫之后特别的温柔。微微抬头看着他的下巴,姣好的笑唇,“沈竹青,你到底有在想什么。”阮偌下意识的说出口来。
夜幕边缘透出点亮光来,沈竹青眉目生动,“在下在想,温香软玉在怀若非赶路急促,不然可当真是一件美事。”
见他仍然这样子口无遮拦,阮偌哼了哼,眼皮越发重起来,连自己什么时候靠在沈竹青的怀里睡着的都不知道。梦中,他梦到了司墨双目无神,伸出双臂想要拥抱自己。
悲伤的基调一直在盘旋,司墨的唇开开合合,但是阮偌一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见他刻满痛心后悔的双眸。然后自己越靠越近,司墨的话语逐渐清晰。“阮偌,就算这一世纠缠至死,不论付出任何代价,本王都要找到你,囚禁你!”
许是这些话太过平静,语调平稳的令人心惊,阮偌一下子从梦中醒过来,双眼还是有些模糊,耳边传来月珀在争论的声音。
“沈阁主,当初所约定的东西,我都已经交付了,那么现在也该您履行约定了,把我们的王还给我们。”
什么王啊,阮偌皱皱眉,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坐了起来。那边的人倒没注意阮偌,“当初我进王府就是为了找到他,因为战争原因而流落他乡的我们的王。没想到,沈阁主早就知晓他在哪里,还让他和司墨碰面。莫不是我和公主有过交谈,此时还被埋在鼓里吧。”
“在下也是阮公子进了王府之后才知道的,至于月大人,当初在下和阮希的约定是,他提供三分之一的月光石给在下,在下可以冒着风险带人进皇城找人。找到之后的事情,似乎没有说明要怎么做吧。”
听到现在,阮偌才理清楚思路。自己是月珀他们那个王朝苦苦寻找的王?阮希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姐姐早就知道一切并且和月珀有了交谈?然后自己最后才知道一切?
“我艹,你们给我说说清楚,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从头到尾给老子说清楚!”阮偌一掀被子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面前。本来很有气势的,结果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声音,阮偌自己装作没听到,横眉冷眼盯着他们,月珀抬头看他,“不如一边说一边吃吧。”
一炷香后,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来,阮偌清了清喉咙,“那我问一句,你来回答。”月珀颔首,“墨兰呢?”
月珀额头青筋一动,“在另外的房间休息。”沈竹青优哉游哉的夹起菜往自己嘴巴里送,“十一年前,我和姐姐为什